慕容霜琥珀般的雙眼在未開燈的房裡,熠熠發亮如寶石一般…
他溫柔凝視我,緊摟著我娓娓繼續:“我母親的離世便是嫁給塗山狐族王族壽命的一種例外。”
“逆天改命註定會受到反噬,而我父親自此變得很急切。他逐漸少語,那個陪我們玩耍的父親不見了,他將兩個國度的期望沉重地施加在大哥和我的身上,以對待繼承者的方式十倍百倍地要求我們……”
他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因為思索而輕輕顫動,低沉的嗓音繼續道:“雪國和炙國原本都屬塗山狐族,我們是一個種群繁衍;只是自我父親繼位不久,按照白狐赤狐素來習性與棲息地,將塗山氏後人聚集地劃為雪國和炙國。從我們兄弟的取名便可看出,炙國屬大哥的轄域,而我則是管理雪國。但我尚年幼,大哥除了擔起治理炙國的擔子,還要一併暫管雪國。”
“年幼的我,本就失去母親。內心孤清,而父親也不再是以往慈愛陪我們玩笑的樣子,而是嚴厲地要求我們,特別是對大哥。我一度十分想不通,為什麼母親走了,父親就變了?”
慕容霜嘆息一聲:“到大哥能如魚得水挑起雪炙兩國的擔子,應是約20年過去,一日,父親將我們兄妹三人叫到身邊,臉上是很久沒有過的慈愛神情。”
“我們在一起盡情說笑,吃了很多年都未曾有過融洽氛圍的飯。在第二日黎明之前,父親兀自走向了安葬母親的墓穴,他就那樣安靜地躺在早就備好的母親身旁的棺木裡,與母親永遠地去了。”
我將臉埋進慕容霜硬朗結實的肩膀,無聲地給他慰藉…
“原來,自我母親去世後,父親的心沒有再活著。卸下對塗山氏族的全部責任,他終於能夠再去做那位明朗少女的丈夫了……”慕容霜微笑著摸了摸我的臉。
聽著他內心最隱蔽的訴述,我對慕容霜心疼不已,心裡發誓到,此生我一定要全力愛他。
窗外的雷雨有減弱的趨勢,我檢視了慕容霜的疤痕,血紅顏色褪去了不少,心裡稍稍鬆口氣兒。
重新側躺在他身邊,我小心翼翼地問:“父親走後,大哥他應很辛苦吧?”
他擰了一把我的臉,有點賭氣道:“那傢伙就來了一次,你倒把他記得那樣好。”
我識時務地蜷縮在他懷裡:“誰說的,在星兒的眼裡,誰都比不上你一絲一毫。”
一抹清淺的笑落在他好看的嘴角,慕容霜的孩子氣便體現在這些地方,倔強還愛吃醋,但是也特別地好哄。
提起慕容炎,他的神色明顯複雜起來,坐起身,將我抱坐在他的腿上。對我道:“父母亡故後,大哥他確實裡外承擔了全部的責任。他獨自一人治理著雪國和炙國,直到我羽翼漸豐,才將雪國交給我。”
他抱著我的雙手,不自覺輕輕用力,修長的手指緊緊交握著。
“玉鸞還很小,父母陪伴她的時間又極其有限,她是個柔弱內向的孩子,年幼時,特別愛哭,大哥事務很多也鮮少陪伴我們,我也時常感到孤單和愁鬱。”
“但她一哭,我便什麼都忘了。想方設法逗她高興,自小她同我也非常親近。”回憶起故去的小妹妹,慕容霜的眼裡仍有傷感。
他沉聲道:“龍烈狼族上古時期便是塗山狐族的死對頭,他們劃蒙古高原而治,本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但狼族歷來的野心甚大。”
“總想突破喜馬拉雅和山海關一帶,侵蝕我們的領土,在邊境區域更是頻繁滋擾。狼族龍烈先王逝世,大哥竟為妹妹做主,要嫁給新狼王靳越。我堅決反對,沒想到他為了塗山的利益,竟然選擇犧牲玉鸞的幸福。”
“可玉鸞竟沒有反對,我心裡為她十分惋惜。父母早亡,那時我尚未獨立理事,很多時候離不開大哥的助力。”
“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