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老臉,就覺得有趣,也不難理解當初為什麼阿初對這位太后說話總是一點都不客氣了。
董嬤嬤頓時一窘:“你……。”
秋葉白輕笑了起來,這種拿話刺人,看著你討厭的人恨你恨得牙癢癢的,卻無可奈何的樣子,實在是舒心,也難怪阿初這般囂張放肆了,這種感覺果然會上癮。
不過,她還是很尊老愛幼的。
隨後,她看了眼寧春,寧春立刻點點頭,忽然抓起一隻茶杯朝著董嬤嬤的臉上“砰”地一聲就狠狠砸了過去。
寧春手上可是有功夫的,這麼狠狠地一砸過去,直接砸得董嬤嬤慘叫一聲,那杯子直接在她臉上被砸碎了,除了她的嘴裡被砸掉了好幾顆門牙,那碎裂的瓷片也直接將她的嘴臉割得血流不止。
再加上寧春手裡的茶杯裝滿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在了董嬤嬤臉上的傷口上,痛得她一下子就跌倒在地,捂住自己的臉,慘叫不已:“啊啊啊啊……!”
門外的侍衛們聽這裡頭的聲音,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一下子都拔出刀劍衝了進來。
不想他們一進來便見著地上董嬤嬤一邊抱著臉慘叫,一邊翻滾,不禁都是一愣。
秋葉白擺了擺手:“出去罷,不曾有什麼大事。”
“是!”侍衛們皆齊齊都退了出去,竟也不看太后一眼,氣得太后手上都微微發顫。秋葉白看著寧春,忍不住搖搖頭:“太狠了。”
她原本以為寧春不過是上去狠狠抽那董嬤嬤兩個嘴巴子,卻不想她一出手就這麼幹脆、果決、狠辣。
比寧冬還狠。
寧春看都沒看那倒在地上打滾的董嬤嬤,只看著秋葉白,面無表情地道:“四少,您如今是首輔大人,豈能容得什麼人都在頭上拉屎,還有,北方沒有梅雨天,只長江以南才有,這天氣要是死了,爛得不會太快,還能撿些爛肉碎骨頭堆攏了埋一埋。”
說完之後,她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秋葉白差點笑出聲來,這春丫頭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比她這首輔還囂張,老年人最是忌諱這些死活之事,春兒一個丫頭,般明目張膽地咒太后去死,不得把太后氣暈了。
果然,她瞥見太后老佛爺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彷彿一口氣上不來,身邊的人趕緊伸手幫著太后老佛爺順氣。
“來人、來人哪……把這個賤婢拖下去……。”太后尖利地大聲叫了起來。
但亭子外卻沒有一個人應和她的,亭子裡只有她蒼老喑啞的聲音與董嬤嬤的慘叫聲。
就算是太后身邊帶著的人,也大氣不敢出,只默默地跪著,畢竟誰也不想做第二個董嬤嬤。
秋葉白似笑非笑地一邊品茶,一邊看著她的臉色愈發的難看,窘迫,直到她無比怨恨地瞪著自己,喃喃自語:“反了……反了……全部都反了。”
“反了誰,反了你杜家的挾天子以令諸侯麼,還是反了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什麼都往自己孃家的口袋劃拉,還是反了你孃家讓這天下千瘡百孔?”秋葉白看著她,微微一笑。
太后聞言,睜開自己發顫的眼睛盯著秋葉白,好一會,才勉力地指著她,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片銳光,冷笑道:“你……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幫著那不孝的東西為虎作倀,哀家是瞎了眼才提拔了你,但哀家是名正言順的太后,你又是什麼東西,天下誰人會幫著忤逆犯上的不孝子孫?”
當初她能力挽狂瀾,今兒她就能再挽頹勢!
如今她雖然年事已高,但百里初那魔頭也是個命不長的,否則就不會丟下這大好河山去治病,她偏要與百里初熬著,當年她熬過了先帝、熬過了自己的兒子,如今眼看著就要熬過百里初那魔頭,她卻偏不信熬不過這個入朝幾年的黃毛小兒。
“那您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