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霜在家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溫暖而熱烈。
京城已是冬天,有課時他堅持和司南一同接送我,空閒時除閱看古籍,我們都在馨寧院暖意融融的房裡待著。
要麼是他看我作畫,要麼投影儀播放著不同國家與年代的電影。
沙發前的小几堆著水果、零食和飲品,我靠在他的懷裡,時而安靜地待著,時而喋喋不休向他問這問那。
中國畫論這門選修課依舊每週開設兩次,自上次婉拒之後,齊相宇看上去像無事發生,仍會親切笑著與我、郝思嘉和黃雪嬌打招呼。
他偶爾會與我討論工筆畫或是山水意境,亦是真誠與謙虛的姿態,始終恪守規矩和邊界感,時刻呈現出良好的修養。
或許齊相宇,會是一個不錯的朋友,但我始終對他保持禮節性的疏遠。因我深知慕容霜的脾氣,一貫與一切異性保持距離……
我既怕他生氣,更不想他難過,我有了我的小霖,有沒有異性朋友又有何重要的呢?
一個週六,我在懿興壽服陪三姐看店,雖壽服定位為高階人群,但有老劉的專業坐鎮,及三姐的勤勞踏實,生意還很是不錯。
望著熱情,遊刃有餘接待一波波客戶的三姐,我有些仰慕地在櫃檯上撐著雙肘笑著看她。
自小三姐便品學兼優,家庭環境所至,她沒能接受太多的教育,但她的勤勞與聰穎,依舊讓她可以在不同的行業脫穎而出。
忙完,已過去半個上午,三姐拉我去休息室的茶座坐下,一壺撲騰著氣泡兒的蜂蜜柚子茶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她對我念叨天氣乾冷,宜多喝此類潤肺的果茶,我笑盈盈地接過斟滿果茶的茶具,小口飲著。
三姐也倒滿自己眼前的茶杯,雙手捧著,有些羞澀地對我道:“星兒,有件事情麼,我想和你說說。”
看她有些嬌羞的神色,我擠到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眼巴巴地望著她:“三姐,什麼事兒啊?”
她張標緻的鵝蛋臉泛著美麗的微笑:“我,我有男朋友啦。”
我略略地一怔,因我認為司南與三姐看上去甚是般配,兩人雖一直客客氣氣的,但據我素日的觀察,他們或許會日久生情。
特別是典型硬漢型別,俊朗的司南看三姐那溫柔的眼神,我以為他們遲早都是有戲的。
抱著一線希望,我忽閃著眼睛小聲問道:“是誰呀?”
“他叫龐鋒,我們已認識一個多月了,在京城從事二手高檔車交易行當。”三姐拉住我的手,溫柔地說。提起她的男朋友,眼裡俱是溫柔。
心底的猜測落空,我有一瞬間的失落。
但這是三姐的個人生活,無論如何,只要她幸福便好。
似兒時那般,我拖住她纖細的手臂搖了搖,笑著對她說:“那真好,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有人和我一起疼你。我真高興!”
三姐快樂地攬住我的肩:“星兒,待交往穩定些,我帶他來給你瞧瞧!”
“嗯,好!”我用力地點點頭。
三姐的男友,年長她3歲,他們的相識,來源於聰穎的三姐為擴大店面業務,經營了一個影片公眾號。
她時常拍攝一些短影片,為懿興壽服增添一些宣傳流量,隨著點選率和關注度的增加,越來越多的人關注這個影片號,龐鋒便是其中之一。
約一個多月前,兩人從開始的留言互動,到偶爾的店鋪直播,龐鋒始終佔據直播間禮物榜的“榜首大哥”的位子。
他對三姐說自己對壽服文化很感興趣,作為一個人從世界離開,開始永久的時光旅行前,帶著親友最後寄託的壽服,既是對緣分的尊重,也是對生命的一種敬畏。
他說,對於從事白事領域的職業人,這是神聖的,不應受世俗狹隘的目光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