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但有空閒,我便來到爹爹孃親的家,有時是我一人前來,有時會有慕容霜陪著。
爹孃的臉上洋溢著歡欣神采,他們的身體看上去都好了許多!
為避免不必要麻煩,爹、娘更換了一位阿姨,姓唐,唐阿姨為人勤勞樸實,她知道我是他們的獨生女兒。
爹爹從事著醫療器械企業經營行業,出差的時候不少,無課時我便來家中居住伴著孃親,唐阿姨見我前來也綻露笑顏,她對孃親不止一次地說:“太太,您閨女可真是個好孩子,您和沈先生有福氣啦。”
別墅裡已為我佈置了一間美麗的臥室,傢俱及室內的陳設均是由孃親親自挑選,是雅潔的乳白鬍桃木的傢俱。
有寬大帶著燈圈的妝臺,隱形推拉的落地玻璃門外有一個舒適的露臺,悉心養著一些好看的盆栽,漂亮的咖啡座旁,纏繞一大圈彩光燈帶,夜晚時就如霓虹般點點閃爍。
從前供奉陰靈佛龕的那間臥室,我做了清潔法事。將房間四個角放置了紅繩與平安符,紗窗大大開著,屋內總是陽光明媚。
陰氣是早已感受不到,但考慮到爹孃心理上的不適,我對他們建議這房間暫且還讓它空著。
盛夏時光白駒過隙般度過,京城又一年的秋天將至了,晨間與日暮的空氣裡,多上了一些秋涼的味道。
根據慕容霜的安排,我們闔家團聚後的第一個中秋節,我們主動邀請爹爹與孃親來清音堂一塊過。
他們高興得不得了,中秋節當日一早便帶著整個後座和後備箱的禮物,駕車出發了。
慕容霜牽著我的手,遠遠相迎。
待他們到了,望著這大包小包的東西,我有些哭笑不得,慕容霜幫著爹得將禮品拎下了車,微笑道:“兩位是長輩,何苦這樣客氣。”
爹爹笑道:“雖是來看孩子們,禮數卻不能丟。”
孃親挽著我的手:“是呀,星兒,你和我講過,大家熱鬧住在一起,我們也不知每人喜好,只得大概準備了一些小東西,聊表心意。”
說話間便走到清音堂門前,爹孃帶著笑意的臉似僵住一般,兩個人都愣住了。
熟悉的門庭並無多少變化,他們看出這是我們上一世的家,魏國公府。
爹爹回頭看了我與慕容霜一眼,確認般地開口:“星兒,你們住在這裡?”
我點點頭:“爹爹,小霖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裡,快進去看看!”
孃親拿出紙巾,擦了擦忍不住奪眶而出的淚,隨爹爹步入了石鼓後的正門;當看到那堵儲存完好,寓意著“代代封侯”的影壁時,爹爹的手柔和撫摸著年歲久遠的浮雕,大滴大滴的淚從他堅毅的臉龐滑落……
爹爹凝神注視,半晌哽咽道:“殊元回來了,父親大人……”我的腦中猛然記起兒時,那位常常一身戎裝,單手能有力抱起我的身影,戰死沙場的祖父。
一把捂上嘴,抑制就要哭出聲的情緒,身旁的孃親已淚流滿面。
慕容霜溫暖的手輕輕擦去我的淚水,對爹孃柔和道:“進去再說吧,伯父、伯母,請。”
我一手挽起爹爹,一手牽著孃親,向前院慢慢走。
爹孃走得很慢,腳步好像一步一步要在這古老的青石板路面,重新烙下印記。
看罷荷塘邊的水榭,“還是以前的模樣!”爹爹微笑道。雙親的面色漸漸變得舒展。
只見前院東廂房的門廊,家人們都齊齊出來相迎,爹爹不住對孃親道:“安兒,我猶記得這是從前的書房……”
我對爹孃一一介紹家人們,大家彼此問候,當見到羅庭烈大師的後代,我的師父與姐姐時,孃親抓著她們的手,語帶感激道:“星兒幼時過得十分清苦,謝謝你們給予她照顧和溫情。”
師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