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康定這裡還是天長夜短, 到晚上七點半,派出所才亮起了燈牌。
“情況怎麼樣?都怎麼說的。”
小真上車先深呼吸了幾口,看我問她了她才說:“他們說高度重視,會馬上展開調查,還告誡我近期不要出遠門,還需要我配合。”
“乾的好!”我攥緊了拳頭。
“峰.....峰哥,你.....你說還給我錢的.....”小真很小聲的說道。
“你不要這麼急,我答應給你了就一定給你,不會食言,但那要等我收到貨以後。”
“哦......那....那行。”
今晚註定不會安靜。
10點半,莫霍村一家民宿,包括康定縣城周遭的幾家旅館,全都被派去所查了,人指名道姓,找某某某,出來!
在這些販子們隨身帶的東西中,派出所搜到了或多或少的銀幣,有的有一兩枚,有的有二三十枚。
搜到了這東西,那就是鐵證,連例行問話都省了,直接推上警車抓走。
唯一沒被搜出銀幣的就是元四筆,因為全在我包裡。
我沒在第一現場,但我聽人說了當時場景。
跟開董事會一樣,二十多名鏟地皮販子,帶著銀手鐲蹲在派出所大廳地上聊天,好幾個人都光著膀子,穿著拖鞋。
“你來了?”
“臥槽,你怎麼也來了!”
“不知道啊,你被搜出來幾枚?”
“我6枚,你多少?”
“那你多,我總共收到兩枚!這他媽要是在康定被判了刑,我都沒臉回新鄉!”
“誰說不是,哎!這次咋們真載了!快想辦法怎麼自保吧。”
這時,元四筆咬牙切齒的大聲道:“你們怎麼還沒看出來!這擺明是哪個狗東西把咱們賣了!”
“對!肯定行里人乾的!媽的,這狗東西是誰!讓我知道了,肯定沒他好果子吃!”
其實除了我沒人知道,元四筆把自己的名字,也寫在了信裡。
他“出事兒”後,我開車回了我們旅館。
聽我講了這兩天發生的事兒,把頭欣慰笑道:“不錯雲峰,乾的好。”
“這樣一來,不但本地販子對你沒了威脅,外地很多販子近期恐怕也不敢來康定。”
我點頭:“把頭我定好了,村裡有家人會配合我,明天半夜一點鐘,我提錢去收貨,現在村裡人只能賣我,因為他們沒得選擇。”
“你打算多少一枚收。”
我想了想說:“八百一枚。”
把頭彈了彈菸灰,咳嗽了一聲道:“不行,你一下降三千,落差太大,這樣一來,有些不缺這八百塊的人寧願爛在自己手裡,也不會賣給你。”
“那多少合適?”
把頭說道:“單枚兩千五,兩枚以上,多一枚你給加一百,封頂還是你們開的原價3500,這樣你不但能省一筆錢,還能收到更多的貨。”
“雲峰,你不要老想著撿便宜,這個價格我們怎麼都是賺,你可知道。那些銀幣的背景?”
我說知道,是崇州沙崇國的銀幣。
“然後呢?”把頭問我:“那你說說,誰鑄造的?當時為什麼要造這些百花圖案的銀幣?是獻給某個人的,還是賞賜流通用的?最後又為什麼埋在了棺材裡?”
“這個......”我撓頭說不上來。
把頭笑道:“雲峰,你這兩天在忙,我也沒閒著,我已經解開這個秘密了。”
把頭從抽屜裡掏出一本破書,扔在了桌子上。
我看這破書是明代天啟元年,“新修成都府志”的老影印本,簡單點說就是縣誌。
這裡有兩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