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想請教這個深洞的形成,是不是有地質學上的根據的。
可是這時,那位地質學家卻提供了這一個辦法!
我略呆了一呆,立時想到,這個辦法,對普通人來說,自然比較困難,但是以阮耀的財力而論,可以說世界上沒有甚麼困難的事的!
如果我在和阮耀分手之前,想到了這一點的話,我們也不會吵架了!
我略想了一想,心忖我和阮耀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明天和他通一個電話,一樣可以將這個辦法,提供給他去實行的。
我在電話中又問道:“那麼,你作一個估計,這深洞之下,會是甚麼?”
那位地質學家,笑了起來,道:“我是一個地質學家,不是科學幻想小說家,照我來看,這一帶的地質構成成分是水成岩,如果有一個深洞,那麼,唯一的可能,是一種地質的中空現象形成的,不過”
他講到這裡,略為猶豫了一下,才道:“不過照情形來說,地下水會湧上來,那個深洞,事實上,應該是一個很深的井。”
我笑苦著,道:“沒發現有水,至少,我們看不到任何水。”
我見問不出甚麼來,只好放棄,躺在床上,竭力想將這件事忘記,但那實在是十分困難的事,所以一直快到天明,我才有點睡意。
而就在我在半睡眠狀態之中,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在那樣的情形之下,電話鈴聲,特別刺耳,我翻了個身,抓起電話聽筒來,我聽到的,不是語聲,而是一陣急促的喘氣聲。
一聽到這一陣急喘的聲音,我陡地怔了一怔,睡意全消,忙問:“甚麼人?甚麼事?”
電話中的聲音,十分急促:“衛先生?我是阮先生的僕人!”
我認出了電話中的聲音,那就是阮耀要他去買繩子的那一個。
而這時,我一聽得他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我立時料到,阮耀可能出事了,因為如果不是阮耀出事,他的僕人,是決不會在清晨時分,打電話給我的!
我連忙問道:“怎麼樣,阮先生出了甚麼事?”
那僕人並沒有立時回答我,只是連連喘著氣,我連問了兩次,那僕人才語帶哭音:“阮先生……他……他不見了!”
我陡地一呆:“不見了,甚麼叫不見了?”
那僕人道:“他進了那個洞,一直沒有上來。”
我嚇了老大一跳,整個人都在床上,震了一震,我早就已經料到,阮耀可能會做出一些甚麼古怪的事情來的,但是我決想不到,他竟然會鹵莽到自己下那個深洞下面去!這真是想不到的事!
剎那之間,我心亂到了極點,不知說甚麼才好。
那僕人在電話中又道:“衛先生,請你立即來,我們真不知道怎麼才好了!”
或許是由於這件事,太使人震驚了,是以我也無緣無故,發起脾氣來,我對著電話,大聲吼叫:“現在叫我來,又有甚麼用?”
那僕人急忙道:“阮耀先生在下去的時候曾經說過,要是他不上來的話,千萬要我們打電話給你!”
我吸了一口氣:“他是甚麼時候下去的?”
那僕人道:“你走了不久,已經有四五個鐘頭了!”
我厲聲道:“為甚麼你們不早打電話來給我?”
那僕人支支吾吾,我嘆了一聲:“好,我立即就來,你們守在洞口別走!”
那僕人一疊聲地答應著,我放下了電話,只覺得全身有僵硬的感覺。
這件事,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已經說過,有許多次,根本全然是由於偶然的機會而發生的,要不是那幾次碰得巧的話,根本甚麼事也不會發生。
第一次的偶然,當然是羅洛的那隻書櫥,向下倒去的時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