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一直保持聯絡。
在一天聊天中,講起了大夥大學畢業之後,各奔東西,許多人已有十來年未曾再見一面。劉曉雲就決定辦一個同學會。劉曉雲是一個言出必踐的人,且作風雷厲風行。才個把月,她就弄清了所有人的聯絡方式,並徵得了所有的人同意。時間、地點也快速地確定了下來,請柬也以最快的方式傳送到了所有人的手裡。
這是一場純粹的同學聚會,請柬上明言“任何人不得攜伴參加。”這就是笛兒籲一口氣的原因所在。雖然現代人的婚姻、感情狀態越來越糟糕了,但像她這樣跨過了30歲大關,感情世界仍然一片空白的,身邊連個伴也沒有的,怕也是稀罕事。她可不希望引起大夥的關注。
也許也不能說自己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畢竟她的心中是有愛的,一份沉甸甸的愛,一份難以開口的愛。這份愛藏在她的心中已經很多年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掩飾得太好了,以致於多年來竟無一人發現,包括她愛的人。他與她幾乎朝夕相處,卻從來沒有認真地注視過她,無怪乎他什麼也看不見。
“笛兒,想什麼呢?”徐航遠一進門,就看到笛兒整個人陷在沙發裡,眼神呆滯,不知神遊到何方去了。
“啊?”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笛兒一跳,她忘了自己是縮坐在沙發裡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柔軟的沙發使她重心不穩,笛兒從沙發上栽了下來。
徐航遠眼疾手快地抱住了笛兒,避免了她與地板親密接觸的命運。
笛兒沒想到,上一秒還在想的人,下一秒鐘竟出現在面前,並把自己擁在懷中,她眨了眨眼,想眨掉眼前的幻象,即發現眨了半天眼,他還在眼前。於是又用力掐了眼前的人一把。
徐航遠不明所以地看笛兒對自己上下其手,掐得不亦樂乎,從剛開始的輕柔到力道逐漸加重,他伸手阻止了她的行為,不解地問道:“笛兒,你在幹嘛?”
笛兒又“啊”地一聲彈開了,跌坐在沙發中,一開口竟結巴了:“你,你是真的?”她還以為是幻覺呢,不然怎麼會掐得一點反應都沒有?
“笛兒……”徐航遠深覺得這個女人越活越回去了,沒有半點穩重之處。“你在搞什麼?”
“哦,沒什麼。”笛兒迅速收拾好了所有的心思,扯出平靜的淺笑,“我只是想事想出神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徐航遠任由她接過自己手中的公文包,然後逃循而去。徐航遠很早就發現了,笛兒在自己面前總是努力維持一付平靜、沉穩的模樣,表現得符合她的年齡應有的成熟,偶爾不小心出現了孩子氣或於過激動的行為,她也會迅速地收斂起來。這樣的她和跟寶兒在一起的輕鬆、活潑是完全不一樣的。徐航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不想去追問。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權利保留自己的隱私和秘密。只是有時候會猜想,難道自己在家裡也嚴肅到讓人無法放鬆對待的地步?應該不會才對啊,起碼從來沒聽寶兒抱怨過。那個孩子可是沒有什麼不敢說的。
已經把公文包放好的笛兒躲在書房裡,靠在書桌緣,輕撫著自己的心跳,臉上浮起了一朵苦澀的笑花。這就是她的愛情。儘管她從一開始就告誡自己不能愛上這個男人 ,這個痴情到無心無情的男人。可是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相處中,她的心卻不知不覺卻沉淪了,且到了不可自撥的地步。
一直以來,她都清楚地知道徐航遠的心裡深愛著他的佳,也知道他的眼裡沒有自己,她一再告誡自己不可以愛上這個男人,愛上這個愛已經被掏空的男人,最後苦的只會是自己。她也一直以為自已經做到了,直到那一夜。
那是她到徐家的第五年,那一天是佳的忌日。徐航遠出去了一整天,很晚才回來。笛兒聽到外面有動靜,知道是徐航遠回來了,但待她起身,出門看的時候,只看到徐航遠略顯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