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光寺軍營,入夜之後很快安靜了下來,除了營房區還能聽見一些響動,其他區域基本上處於寂靜無聲的狀態。
早上特務處的失誤導致潛伏進來的敵特逃走,把整個軍營都差點翻了個底朝天,結果愣是沒發現任何外來人員的蹤跡。
從食堂送餐人員口裡確實瞭解到少了一個人,否則司令部是不會如此大動干戈的。
中村將軍對這件事很重視,奈何直到入夜都沒有任何發現,只好停止搜查,增派了巡邏隊的數量,在保證軍營不被破壞的同時,繼續搜尋潛入者的蹤跡。
此時的套間辦公室裡,中村將軍問向正在收拾房間的武山雄:“你覺得那個潛入者還在海光寺內嗎?”
正在擦拭茶几的武山雄很認真的站直身子回答道:“報告將軍,我認為他已經離開這裡了。”
“哦?為什麼會如此篤定?”中村從書架裡拿出一本書,用袖口擦了擦封面,坐回到沙發邊靠近檯燈的位置,很淡然的發出了疑問。
“對方有備而來,肯定就有離開的把握,如果換做是我,如果沒有退路,我是絕對不會冒這個危險的,畢竟對方的目的是處決特務處被抓捕的三個小人物,沒必要做那種自殺式的行動。”
“既然只是三個小人物,為何還要多此一舉?不過我倒是贊成你的說法,沒有退路,想要執行這種任務的可能性很微小,但機率再微乎其微,還是會有可能出現,不是嗎?”
武山雄明白中村將軍的意思,按照對方的示意,轉身去擦拭和整理雜亂的辦公桌:“將軍說的對,是我想的不夠嚴謹。”
“那麼現在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那個潛入者已經成功逃脫,要麼,他還在海光寺,你能從這兩者看出什麼問題嗎?”戴上老花鏡正在翻書的中村說的很自然。
沉默了一會兒,武山雄才回道:“屬下愚鈍,還請將軍解惑。”
中村忍不住呵呵了兩聲,雲淡風輕道:“潛伏者能夠進入海光寺,這說明我們的管理上有極大的漏洞,如果,潛入者已經成功逃脫,除了這個漏洞大到超乎我們的想象,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有內應在協助他在我們快速反應時安全逃離。”
“又如果,潛入者沒有離開海光寺,現在仍舊躲在某個地方,同樣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有內應在替他打掩護,使得他的藏身之地沒有被搜查人員發現。”
“沒有內應,一個並不熟悉海光寺的外人,我認為不可能會那麼順利逃離這裡,更不會經過一天的搜尋不暴露。”
“你認為呢?”
中村將問題拋給正在擦拭辦公桌的武山雄,背對著中村的武山雄依舊保持著極為自然且流暢的動作,並沒有因為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出現停頓、加快、減慢等情況。
並未發現武山雄表現出任何不自然的反應,中村才重新將視線拉回到手裡的書本上。
被將軍問到問題,武山雄停下手裡的活,再次側過身站直,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特務處的秦處長幫助我們找出了文沅尺這個叛徒,難道司令部裡還有他的同黨?”
“當然,他是你的手下,連你都騙過了,自然也就能騙過我,而文沅尺能在侍從室潛伏這麼久不被發現,除了他本身行事謹慎外,我認為還會有人在配合他,作為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我可能萬事都能做的盡善盡美,他能潛伏這麼多年,肯定犯過錯,但這些你和我都不知道,這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暗地裡看著他,並且替他擦屁股。”
“本來文沅尺逃走,司令部也確實安靜了一段時間,如果不發生特務處這件事,我或許還不會重新思慮這件事,但我今天一細想,覺得事情不簡單,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
“司令部還有內鬼,他潛伏的比文沅尺要深的多,幾乎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