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
對面的壯漢拍拍肩頭,抱拳做了個景仰的姿勢,嗓音渾厚道:“如雷貫耳。不留山風骨依在,那我也不想再龜縮做個小人!就姑且跟在宋大俠身後,也出一出風頭!”
這二人出面之後,猶如點了把火,將眾人冷卻多年的血液重新燒了個透,那些不敢說的話都在熱流衝湧下堵在了喉嚨,陸續又有人跟著站出來,朗聲道:
“我這個不入流的江湖浪客,沒什麼宗門約束。別的事情我不懂,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唯獨故事聽得多!便是換一萬個說法,他謝仲初這些年的所為也是對不起不留山!誰要想聽,我可以說個三天三夜。你謝家隨意派人來與我對峙,乾脆地論個長短!”
宋回涯多年棲惶如喪家之犬,流離輾轉,聽過多少流言蜚語、惡意中傷。可還是第一次,有如此多人敢大聲喧嚷,為早已在歷史蒙塵的不留山訴一聲公道。
她拼得一人來,居然引得百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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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聽著下面要掀翻了天的嘈雜,提起佩刀,又是一腳踩上窗臺。可惜人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你做什麼!”梁洗每一個五官都在表達著迫切,恨不能用手中大刀將這礙事的秤砣砸下樓去,“要打起來了!”
嚴鶴儀死死抱著她腰身說:“打起來了你才更不能去!你去做什麼?!”
宋知怯踩著碎步,擔憂地道:“我師父不會有事吧?”
嚴鶴儀說:“你師父能有什麼事?宋回涯來去如風,世上那麼多仇家都拿她奈何,不正是憑著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嗎?她打兩下洩洩火,打不過就跑了。人越多越亂她越是安全,能替她擋下暗箭。你這廝跳下去,能幫著打幾個人,屆時被圍,宋回涯是留下幫你好,還是不幫你好?”
宋知怯一聽覺得太有道理,跟著上前抱住梁洗的腿,攔道:“女俠,你還是別去了!”
梁洗氣得眼紅:“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窩囊的徒弟!你聽聽下面那些人的豪言壯語,怎麼還坐得住?”
嚴鶴儀也火大道:“你看看場合好不好!梁洗你出門就不能帶個腦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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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吵得沸沸揚揚,張太守上前一步,直指宋回涯的鼻頭陰沉道:“宋回涯,世人說你魯莽,看是誤傳,今日才知你深謀遠慮,特意領了一幫人來顛倒乾坤,賊喊捉賊!”
宋回涯聽著眾人爭辯,還有些神思恍惚,聞言眨了下眼,譏笑道:“我這人吧,慫包做得,小人做得,可昧良心的事做不得。你不一樣,你忍不了辱,吃不了苦,但是可以大義凜然地對無辜者下刀。或者這就是你能做高官,而我,只能做流匪的緣故。”
張太守硬扯起一個笑:“這世上,誰人敢說你宋回涯是個流匪?”
“我的意思是……”宋回涯手中長劍傾斜,滑出一寸劍光,“我不怕做個流匪,你怕做個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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