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只是,只是當初只能這樣,我……”我什麼?我好像沒錯,為什麼心虛?想到這裡,我倔強地抬起頭,和曹操對看起來。
曹操緩緩放開手,審視著我這張看起來多少有一點不一樣的臉:“除了感覺自己沒錯,你就想不到其他的?子云,你哪怕有一點女人的心軟也是好的呀!”
我愣了,曹操這樣的開場白讓我措手不及,心軟?我的心很硬嗎?我沒錯呀,可曹操眼裡為什麼有那麼多受到傷害的痛苦?我女扮男裝就真的這麼傷害他們嗎?男人的自尊在女人面前顯得多麼脆弱,多麼可笑:“因為如是女子,所以,如的本事在你們看來是對你們的侮辱,對嗎?所以,所以您在惱恨我的欺瞞,惱恨我傷害了您的自尊。”雖然是質問的語氣,可到底底氣不足,到最後我的聲音幾不可聞了,眼睛也離開了曹操的臉,轉向水面。
沉默,曹操沉默良久,突然嘆息一聲:“你果然只想到這個。”下一刻,我的手被一雙大手握緊,我的身體在淬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拉進了曹操的懷裡:“你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我在片刻的發傻後,立即清醒了過來,也來不及思考曹操話裡的意思了,雙臂用力,猛地從曹操懷裡掙扎出來,迅速離開他,站在了涼亭外,面向水面,我急促喘息了幾下,方苦笑道:“魏王,如今日還是您的輔國將軍。”
曹操沒有追出來,這讓我有片刻的心安。我知道曹操那種美女統收的脾性,也能感受到曹操眼中的炙熱和他那聲嘆息裡所包含的資訊。可我無法接受這種曖昧的姿勢,曹操能擁抱他的臣子趙如,卻不能擁抱女子趙雲如。不管我以後的命運如何,我也無法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女子,更無法讓自己在曹府作一個老老實實的深宅貴婦。
低低的笑聲在我身後響起:“輔國將軍?呵,我的輔國大將軍還沒上過朝吧?今天是,明天就不是了。”
我咬咬嘴唇:“這種事自然是魏王說了算,趙如也不敢抗旨。”
又是一陣沉默,而後又一聲嘆息:“是不敢,而不是不願。你……,你心裡明白我不願意強迫你,又何必這麼拒人千里?”
我回頭看看曹操,他眼中除了受傷還有一絲期盼,居然,居然還有一點委屈。委屈?委屈的是我吧?我這麼辛苦地為他幹了二十年,不計較名,不需求利,到頭來,一切的辛勞居然還比不上一女子的身份,我在他曹操的眼裡看不到欣賞,看不到感激,看不到滿足,看到的只是一個字:色。心裡有些酸楚,更多的是傷感和憤怒。我強迫自己壓下這種憤怒,眼睛中的不滿卻沒有絲毫掩飾:“那在魏王心裡,趙如又該如何奉迎您吶?”
曹操好像笑了一聲:“奉迎?你奉迎過我嗎?還是,你準備學習如何奉迎別人了?”
“魏王的意思,是要如從現在起學會奉迎您嗎?還是,”我臉上有些發燒,口氣中充滿了嘲笑和無奈:“還是您身邊阿諛奉承的人太少了?還需要一個能讓您臉上增輝的奉承之徒?”
“你想為我改變嗎?還是你有為我改變的思想準備?其實,你根本就不會有改變。”曹操並沒有因為我的嘲笑而有任何惱羞的樣子,他依然是平穩而淡淡的笑著。
曹操還是瞭解我的,可你既然瞭解我,又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就像,就像看一個即將到手的獵物。我轉頭把眼睛投向滿塘荷葉:“我是否改變,如何改變,並不在我,而在於魏王。您希望我改變嗎?”
“不知道。”得到這樣的回答讓我有些吃驚,而曹操接下來的話更讓我無法相信:“如果我知道,就不會隱忍這麼久了,也不會因為一念之差而迫死了封元。”
我騰地轉身面向曹操:“您說什麼?迫死封元?”
曹操緩緩走到我身邊,也面向湖面:“是我讓封元去了你的家鄉,從而得知了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