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今天打到什麼？”李小山揚揚手上的老鷹。“我兒子真能幹。”李小山的娘道，伴著幾聲咳嗽聲。“娘，你又咳上了？快快進屋，這晚上了，要起風，受了風就不好了。”李小山連忙將他娘扶進屋裡。“娘，你坐這，我去燒飯。”

“對了，娘，那隻網裡的兔子是活的，小心別走掉了。”李小山道。“嗯，娘省得。”李小山他娘將死鷹還有三隻鳥，一起放入沸水盆中，滾了幾滾再提出來，待稍涼後把羽毛褪去。正要將野狐放入還熱的火灰之中，李小山看見了，連忙接了過來，說道：“娘，這個我來。這野狐毛太細了，又有灰，容易引起咳嗽。”

“娘，我明天去山裡採些草藥吧。有幾味藥正好發芽。”李小山邊褪毛邊說道。“你一個人進山我不放心。”李小山他娘道。“這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兒子我，再過一年就十六了，成大人了。”李小山滿不在乎的說道。“好吧，你小心點。年歲過得好快，再過一年你就十六了，我兒長大了。”李小山他娘眼睛看在空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裡，李小山聽得娘咳得很厲害。心想：“娘咳嗽了這麼多年，村裡的野郎中開的藥根本治不了孃的病。得弄些錢去城裡找大夫給娘看病才行。只是城裡的大夫看病收的是銀子，不收山貨野味。怎麼樣才能弄到錢呢？”隨即想起村裡的老獵人說過的事。“對啊，我可以去鍾靈山打金狐。聽進過城的李叔說，金狐皮在城裡賣可貴了。一張皮可以賣二十兩銀子。這樣，就有錢給娘看病了。”想到這裡，李小山為心中的想法激動不已，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小山，你怎麼還不睡？”西廂傳來孃的聲音。“哎，我就睡了。娘。”李小山趕緊得閉上眼睛，不再翻滾了。只是眼前老是有隻金狐在晃。

第二天一早，李小山就進山了。渾身上下除了一張弓、一壺箭、一小塊鹽巴、一個火摺子、一個藥簍，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娘，你回去吧，我過得幾日就回轉了。”李小山站在村口，對送到村口的娘說道。

李小山這次要去的山叫鍾靈山，從李家村出發，要翻過三座山才能到。這山沒有他要採的那幾味藥，只是他聽村裡人說這山有金狐出現。他是去打金狐的。再說，那副草藥他娘吃了好些年了，也不見根治，得去城裡找大夫，只是李小山沒錢。昨天夜裡，李小山就決定了，這次說什麼也要打只金狐，賣錢讓娘進城去看大夫。

第二天日落時分，李小山就到了鍾靈山腳下。鍾靈山很高，山上隨處可見幾人抱的大樹。一些李小山沒見過也不認得的大大小小的鳥在林間穿梭。李小山在山腳下尋了個小溪，打了幾隻野兔子。這裡的兔子，似乎不大怕人，待李小山走得很近，才跑。不過，很可惜，沒有跑掉，被李小山一石頭一個打昏在地。剝了皮，在水裡洗乾淨了，抹上鹽巴，尋了些帶辣味的果物捏爛了塗在兔子肉上。生了一堆火，把兔子穿在溼棍子上，架在火不烤。很快，兔子肉就散發出陣陣香味。就著溪水，將兩隻兔子肉吃下肚，將火用水淋滅了。在山林中，夜裡如果生火的話，火光會帶來極大的危險。很多猛獸，並不是很怕火的。

天黑之前，李小山尋得一棵大樹，在一個適合靠的枝椏間，撒了些驅蛇的東西，比如蜈蚣尿液，就靠著睡下了。

“老人們常說，人死後會化作天上的星星，我爹是哪顆星星呢？”李小山透過樹葉，看著銀光點點的夜空。他自從記事起，就沒有見過爹，問娘娘告訴他，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長大了才知道，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的意思，就是人死了。

“我不認得爹爹，那就是我不認得爹爹化的星星了？聽我娘說，我爹是個大英雄。那我爹應該就是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了。”就這樣胡思亂想，和著山風送來的蟲鳴聲，睡著了。偶爾，山風也會送來一些猛獸的叫聲。

是夜，李小山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