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n有點冷清,只有她一個客人。
馬曉妞執起咖啡杯喝了口,視線不經意調向窗外,她整個注意力都集中在對街一對親暱的男女身上。
嚴湍與他的未婚妻,正朝咖啡館走來。
馬曉妞立即挺直背脊,看著他們從窗旁經過,嚴湍也注意到她,俊顏上毫無半點情緒。
他紳士地推開玻璃門,讓伊莎貝爾先進入。
「一杯歐蕾、一杯黑咖啡。」
站在櫃檯後的時常樂點了點頭,著手煮咖啡。
嚴湍紳士地拉開椅子讓伊莎貝爾坐下後,便坐在她對面,這樣的方向正好與馬曉妞打照面,只要任何一方抬起頭,便能看見另一個人。
馬曉妞不自在地將視線調向窗外,或是低頭喝咖啡,就是不肯與他的視線有一秒的銜接。
伊莎貝爾美麗大方,從小在奧地利長大,卻一直在法國讀貴族學校,從小家裡的教育便是在家得說中文,所以她的中文還不錯,基礎的應答、交談與聽,倒是沒有障礙。雖然如此,對她來說,還是法語來得親切容易。
所以一旦面對嚴湍,她很自然地流露出小女人愛撒嬌的個性,對著嚴湍猛說法文;因為她知道,嚴湍會順著她的意。
「湍,你真的不要回去嗎?他們都希望你能回去接手夏麗。」
伊莎貝爾的話讓嚴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難看地將臉別向窗外。
「湍,爺爺們老了,他們會這麼做,都是為了夏麗好;因為在所有人眼裡,只有你有能力接手夏麗的經營,所以他們才會使出各種手段逼你回奧地利去。你不會想看著夏麗到你這代就沒落了吧?」
伊莎貝爾的話聽來沉重,簡直就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放到嚴湍肩上。
嚴湍回頭睨視,眉揚高,冷冷地回伊莎貝爾一句:「別想將夏麗的事全推到我頭上,還有嚴浚在不是嗎?」
「可是爺爺們評估到最後,你是最適合的接棒人選,浚哥喜好自由且迷戀藝術,對於商業一竅不通,怎麼接手夏麗?」
嚴湍冷冷一笑,微傾著頭,鏡片閃過一道光芒,模樣活像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撒旦。
「他迷戀藝術?」
伊莎貝爾頓時大氣不敢吭一聲,膽怯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嚴湍靠向椅背,雙臂抱胸,「我竟然不知道,我那位從小就喜歡拿噴漆往名畫上破壞、看見任何藝術品就動手毀損的大哥,竟然迷戀藝術?難道是我離家太久,久到讓他的個性有足夠的時間轉變?」
「湍……」
「伊莎貝爾,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為了嚴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想幫助他擺脫夏麗這家爛搪瓷公司,妳最好再想個更有力的謊言來說服我。」
「湍,你怎麼可以說夏麗是家爛搪瓷公司?夏麗的年淨利高達上億美金,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嚴湍抿嘴而笑,笑容裡一點溫度也沒有。
「伊莎貝爾,妳相信依我這些年在精算界的資歷,有本事讓夏麗的年淨利,一瞬間從有變無嗎?」見伊莎貝爾一臉驚惶失色,嚴湍順便交代她。「妳最好把這些話,源源本本告訴奧地利那兩個老傢伙。」
「爺爺們不是老傢伙。」
「對,他們不是,他們是死、老、家、夥。」
「湍!」
時常樂端了兩杯咖啡過去,放下時看了眼嚴湍臉上難得一見的慍怒。
「伊莎貝爾,妳這次到臺灣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已經見到我,完成了妳的說客任務,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嚴湍優雅地喝著咖啡,視線不著痕跡地瞄向隔桌的馬曉妞,隨即又調回視線。
「湍,不行!」伊莎貝爾的手覆在嚴湍的大手上,笑意盈盈地嬌嗔道:「爺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