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人覺得這樣一個傢伙有威脅。
全都在起鬨:
“這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井口,讓他嚐嚐跆拳道九段的威力,狠狠揍他一頓!”
“這個傢伙真是撞上槍口了啊,連池高的井口都敢招惹哈哈哈哈他不要命了吧?”
可只有井口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沒什麼力氣、且隨時都要猝死的傢伙力氣有多大,他努力維持表面自然,暗地裡卻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可胳膊竟抽不回來。
漸漸地,他開始覺得眼前這個傢伙的表情好可怕,配上他好似只在夜間出動的白到不健康的膚色,就像西方驚悚片裡的吸血鬼……
井口臉上的輕鬆也逐漸維持不住。
直到四五秒過去,那個傢伙總算鬆開了他的胳膊。
彼時他還在用力抽胳膊,如此一來整個人都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體,手臂也已經青紫起來。
井口疼得齜牙咧嘴。
但那個傢伙竟然還露出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埋著頭,低低說:“抱歉……”
井口擼動衣袖,咬牙:“你這個臭小子——”
可在重新對上對方的視線後,他接下來的話竟詭異的卡在了嗓間。
他與他對視不過兩秒,就重新垂了下去,纖長濃密的眼睫在他本就有很濃霧青的眼瞼下方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輕輕抓住一點瀰瀰的衣袖,嗓音乾乾道:
“不早了,她要回學校了。”
“……再見。”
—
03:16
時間太晚了。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城市霧濛濛的。
在酒吧門口時,乙骨憂太停住了腳步,打算去前臺那裡買一把雨傘。但瀰瀰已經自顧自地往雨中走去。
他只得跟上。
說起來,在這裡遇到瀰瀰純屬巧合。
他剛完成一個委託任務,打算回高專。只是隨意往街道右邊瞥了眼,就看到了酒吧內的瀰瀰。因為酒吧的牆壁一般都是落地玻璃牆,即使在外面也能將酒吧內混亂奢靡的情形一覽無遺。
他沒有跟瀰瀰跟得太緊。
見她走的方向是回高專的方向後,就一直與她保持兩米距離。
細雨紛紛下,她雙手背後搖搖晃晃地走著,又長又亂的頭髮隨意披散,短裙下被長筒黑絲襪包裹住的雙腿修長好看。
初次領略瀰瀰同學的惡劣,她也是以這副姿態背對著他上樓梯。那時候他天真的自己跟瀰瀰同學之間是可以友好相處的,直到滾熱的紅豆湯朝他的腦袋澆下來。
那天晚上,他哭了很久。
第二天眼睛都是腫的,縮在房間裡猶豫了好久,才做下不請假的決定。
想到這,他無知無覺的抬起手,輕輕觸碰了下眼角,清晰的痛感連著眼球都被刺激的疼起來。
這當然不是因為一年級的時候哭腫的眼睛到現在還在痛,而是因為前幾天對著鏡子摳挖了好久,才將那兩片藍色美瞳取出來。
乙骨出神地撫摸眼角,直到發現瀰瀰身形不穩的要闖紅燈,他才加快腳步扯住她的胳膊。等將她從飛馳而來的車輛邊緣拉回來,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