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道,“卑鄙下流”這類在一般人心目中代表著貶義的形容詞在西方魔教之人的概念中顯然有種完全不同的解釋,孤松點點頭,道:“我聽說他是個不錯的人。”
陸小鳳:“……”想到宮九身邊現在必定有白弦相伴,說不定此時正坐在溫暖的屋子裡,喝著西門吹雪釀親手釀的酒,陸小鳳就覺得有種忍不住想要詛咒宮九的怨念已經散發出去。他頓了頓,又開始喝酒。
一醉解千愁。
宮九過的很舒心。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白弦還會唱這樣的歌,這種優雅淺唱殺人於無形的模樣,既神秘又詭異,於他卻有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就如同燈火之於飛蛾,即便明知會被灼傷也要義無反顧地撲上去。
白弦沒有拒絕他。
兩具溫熱的身體貼合在一起摩擦出熱度,宮九的手已解開了白弦的腰帶,但周圍的空氣卻湣�鷯�從�洹�
四野之中,已充斥著種森寒的劍氣。
雲霧變換著形態猶如飛天起舞,水袖飄搖間皆是蒼茫,亙古而存的蒼白與茫然。
西門吹雪的手中還沒有劍。
但絕世的劍客,縱然掌中無劍,縱然劍未出鞘,他的人在那裡,就有種劍意迫人眉睫。再好的寶劍沒有主人,也只是件死物罷了,而西門吹雪本身也已是把絕世寶劍!
人劍已合一。
很多事情,西門吹雪不清楚,但也能夠隱隱約約察覺。
玉羅剎來到萬梅山莊以後孫秀青的沉寂,白弦和宮九來到的巧妙的時間點,下人和管家躲躲閃閃的態度……這一切積壓在他心中,便是一劍!
劍已出鞘。
玉羅剎靜靜立在不遠處,臉上掛著閒適而淡雅的微笑,道:“她沒有死。”
劍是好劍,劍面如秋水,映照出玉羅剎的面目分明。西門吹雪冷冷道:“這是你早已計劃好的?”
玉羅剎淡淡道:“人心易變,你該知道,她做出這樣的選擇,不過是因為你們的感情還不夠深。”
西門吹雪沉默。
玉羅剎突然飛身而起,朝他攻去!西門吹雪反射性地以劍格擋,有飛沙揚起,這短短一瞬間,面前竟已換了個人。
一個執劍的人。
人是宮九,劍是透影。
西門吹雪道:“你用劍?”
被莫名打斷好事,宮九心中已恨不得把玉羅剎千刀萬剮,對他的親生兒子自然也沒有好氣,倨傲道:“那又如何?”
九公子的臉上,帶著種冷酷而自負的神色,貫入內力的透影已然筆直,劍鋒一點寒光閃爍。
西門吹雪的眼睛亮了。
偽·腰帶·真·軟劍·透影被舀走了,白弦懶洋洋繫好了真·腰帶,靠在棵大樹的枝幹上,平復著還有些不穩的呼吸。玉羅剎立在他的身邊,面有得色道:“小狐狸還嫩了點。”
以玉羅剎的武功和輩分,居然能堅持每天和宮九你來我往,互相給對方製造麻煩,其恆心實在讓人驚歎。少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小爹,師父怎麼沒和你在一起?”寨子裡的小孩子,都是由大長老管教的,但真正可以叫他“師父”的只有孩子裡面最優秀的人,將來要繼承大長老位置的聖子。
玉羅剎臉上露出種溫柔的笑容來,只要提到這個人、這個名字,他的表情總是放鬆而舒緩的,輕輕道:“阿軒在煉情蠱。”
苗疆的少女,在與意中人兩情相悅之後,便會給意中人下一種蠱,情蠱。這蠱通常經由苗族女孩子以心血餵養,十年如一日始得情蠱,下在情郎身上之後,對方若是變心,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白弦可有可無道:“哦。”
玉羅剎顯然對這種平平淡淡的反應很詫異,道:“你怎麼知道不是給你們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