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就又被擠開,最後,場面除了混亂的搶來搶去外已經什麼也幹不了了,可就算這樣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要擠過來。
成瑛被夾在人縫裡舉步維艱,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雙手,用_力將他拉了出來。人群太擠,成瑛看不清拉他的人是誰,可是他本能地順著對方用_力擠出去,悶頭跑,直到雙雙跑進文化館一口氣登上三樓才氣喘吁吁地停下。
樓梯間此時格外安靜,沒有人開口,只有喘息聲。漸漸地,喘息聲也低了下去。成瑛側頭打量著梁天,礙眼的黑框眼鏡和過長的瀏海已經不見了,顯露_出英挺的五官,整個人由內至外煥發出一種耳目一新生機勃勃的氣息。梁天也在看著成瑛,一身淺色的休閒裝,沒有任何張揚之處,卻能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他內斂深沉的氣質,低調奢華。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對視了足足一分鐘。
“謝謝。”成瑛垂下眼,將所有的心緒深藏,客氣地道了一聲。
只這一句,讓梁天恍忽想起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他時的感受,那種似乎很近其實高山仰止的距離。
然而他們明明曾經那樣接近過,在同一屋簷下,同吃同睡。
“這個學期我拿到了一等獎。”在成瑛的詫異中,他脫口而出,“我參加了導師的課題研究在期刊上有屬名。網路工程師證也考下來了。下學期我打算申優秀畢業論文。……”他飛速地說出一連串在這半年中取得的成績,目光始終緊緊盯著成瑛,五官裡銳不可當的的特質讓他有些咄咄逼人。
然而成瑛只是揚了揚眉,擺出一個完美的淺笑:“恭喜。”
一切消彌於無形。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梁天開了視線,許久才說道,“你看起來不是會對這些活動上心的人。”
“我主要是為選秀那一環來的。”成瑛不帶半分委婉地道。
梁天的臉僵了一下,強笑道:“就知道你是這種人。”
“你很看重這個比賽?”成瑛突然問。
“所有的比賽我都會全力以赴。”梁天迎著他的目光,這一刻他不是現實裡普通的學_生,而是網遊界傳_奇——王座自在天。
“我明白了。”成瑛垂下眼,從樓梯間的窗戶看了眼人聲鼎沸的樓下,不等梁天再說什麼,他道,“下面這樣可不行。”他取出手_機撥打電_話直接投訴主辦方,要求他們馬上解決,以免出現人身傷害。
梁天看他板著臉語氣強_硬地與主辦方進行爭辯,又看了眼已經人山人海的樓下,咬咬牙轉身奔下去救援其他人去了。
殊不知在他背後,成瑛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他。
在半個多小時後,由於主辦方安保力量的大量介入,這場混亂才平息下去。參觀的玩家被一一勸回前場,後場通道進行了重新佈置又加強了監_管。
團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參賽人員匆匆入場各就各位,原本想著早些到場熟悉環境寒暄一番的計劃全部被打亂,從主持到選手到觀眾都奔來走去,急如星火一般。
受到邀請的十個幫_派的隊伍,每隊一個房間,裡面有六臺遊戲公_司提_供的比賽用遊戲倉,另有一臺佔據了整面牆的大螢幕,可以看到以本隊為視角的遊戲裡的畫面。另外三面牆上則是半截玻璃窗,可以從這裡看到外面的主持臺、觀眾席,當比賽正式開始時,還可以看到從從演播廳轉過來的畫面,瞭解別隊情況。不過現在是準備階段,向外看也只能是與其他房間同樣向外看的成員點頭示意打個招呼而已。
香琪莎不停地拿眼瞄瞄成瑛又瞄瞄梁天,她實在搞不懂了,這就是她期待已久的小別勝新_婚、令人激動的重逢嗎?為什麼這兩個人的見面就跟誰也沒看見誰似的,一個站在窗前往外看,一個直接進了遊戲倉說要抓緊時間熟悉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