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機會的人,是註定要受到懲罰的。
而蘇文從來都不會浪費機會,所以在那層疊聲浪消失的一瞬間,蘇文的身形便動了。
他雙膝一彎,自地面高高躍起,同時原本用來當做墨筆的長劍,已經回到了他的腰側。
在南疆妖域的時候,蘇文曾在不同的情況下,以不同的方式,使出過燕北的捨身劍,便如此時他雖然人在空中,也仍舊一絲不苟地完成了沉腰弓身的動作,彷彿此時的他還踩在堅實的地面上。
蘇文手中的劍因為被布帛所包裹,所以顯得非常的黯淡,上面沾滿了饕餮的鮮血尚未凝固,看起來汙漬斑斑。
但當他從腰間將長劍拔出來的那一刻,空中似乎響起了一聲淡淡的輕吟。
“鋥!”
這不是利劍出鞘的聲音,只是蘇文拔劍的聲音。
下一刻,蘇文的身形與空中轉了九十度,他手中的劍,自上而下,以一個無比彆扭的角度,刺了出來。
長劍準確地落在蒲牢的上唇,如山嶽般沉重,以無鋒之勢,竟然將其上唇洞穿了一道血口!
緊接著,沉重的劍身砸碎了蒲牢那倒鉤的利齒,穿過它的舌頭,又將其下唇轟出了一個大洞。
至此,蘇文手中的長劍就像是一根繡花針,輕而易舉地將蒲牢的雙唇以及舌頭縫在了一起,再不分離。
蒲牢的嘴張不開了,它再也不能大聲吼叫了。
蘇文的身體還沒有落地,左手已經自袖中抽出了一杆墨筆,於紙上寫下了那首他最擅長的《劍客》。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蘇文手腕上的筆型圖符尚未熄滅,硯型圖符已經隨之亮起。
詩、書雙位齊名!
於是在蘇文的左手又多了一把劍,雖然這把劍是由才氣所生成,劍身無半兩之重,而且蘇文從未練過左手劍,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將其自蒲牢的眼中穿過,還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容易到蒲牢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死前的嗚咽,便已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成為了一具沒有任何意義的屍體。
蘇文平靜地站起身來,將長劍自蒲牢的雙唇間抽回,毫不在意地甩了甩上面所沾染的血珠,並沒有做出片刻的休整,便再度舉步朝著山頂行去。
他的這番表現,自然也落在了聖域的那扇屏風之上,在短暫的死寂過後,終於有人忍不住嘆道:“不僅有驚世文才,更得以亞聖親傳,或許,這才是人類的未來啊!”
槍聲聶一聞言,不禁皺著眉頭反駁道:“以我來看,此子恐怕只是在碰巧之下習得了捨身劍,從頭到尾,也不見他施展過其他劍術,可見其所謂亞聖親傳,並不符實!”
在場諸位聖者中,只有聶一是武道之人,所以這番話說出來,倒是無人能夠駁斥。
畢竟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雖然在座的都是堂堂聖者,但在武道的道路上,的確只能算是門外漢。
見狀,聶一的臉上顯得更加從容了一些,接著說道:“如果論詩詞之才,或許田宇拍馬也趕不上蘇文,但若是單論劍道天賦的話,一百個蘇文也比不過田宇!”
“蘇文所習得的那一式捨身劍對身體的負荷極大,而且一旦失手,則是身死道消的下場,完全是搏命性質的劍招。”
“反觀田宇這一邊,在其登山途中,便已經施展出了不下於三套完整的劍法,每一套劍法之間都相輔相成,劍勢和劍意逐層累加,越到後面,田宇的劍將會越強,就算屆時要斬殺高品魔獸也不在話下!”
頓了頓,聶一又補充道:“而且諸位可以發現,田宇每一次攻擊,都只出了一劍,便將敵人斬於劍下,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對於劍的控制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