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聽到萬青的威脅,只是雙眼瞪大不斷地四處張望,嘴巴一張一合但就是沒聲音。
張容見狀,剛板著的臉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廝竟然被嚇傻了,哈哈哈。”
只見萬青臉上浮現一股煩躁之色,其劍刃不過一閃,寒芒之下帶著幾根血絲劃出一個優美弧度。
那名被嚇得痴傻了的兵卒神色一滯,脖子上噴出一道血痕,殷紅飛舞,倒在地上就沒了聲息。
隨後萬青掏出一張乾淨的手帕,走到另一名兵卒面前,一臉嫌惡的擦了擦剛濺到手上的血液。
還不等問話那兵卒就倉皇的全招了:
“周...周大人前些日子便返京了,小的一行人不過是為周大人斷後,想必如今已到京師了。”
“這麼快嗎?!”
萬青與張容面面相覷,二者臉色皆是陰晴不定,萬青心中不由得大驚,想不到還是讓這周老狗給跑了,可恨啊可恨!
“大人,能放...”那名兵卒感覺氛圍不太正常,小心翼翼問道。
卻還不等那兵卒說完,便是轉眼之間迎面而來一道寒光。
轉瞬間萬青被濺了一臉的血,更顯猙獰可怖。
又是周存田!
被人戲耍的團團轉可真是令人惱火啊,而之前的怒火此次便是如洪水宣洩而出。
“周存田,我必殺你!”
盛怒之下他竟一劍將那名唯一倖存的兵卒給活活劈殺了。
可他依舊覺得不解氣,怒氣沖天的用劍刃瘋狂的在那兵士屍體上捅出數個血洞。
其餘的一眾番役皆是面色發白,腿肚子都在忍不住打顫,艱難的吞吐唾沫,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萬公公盛怒之下遷怒於自己。
而張容面色倒是沒那麼難看,心中卻是奇怪此人的喜怒無常,當即不解道:
“萬公公,你如今即便是將這些人砍成肉泥,那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接下來,該如何給李公公交差啊!”
此時的萬青已然被血漬模糊了一臉,猶如惡鬼一般。
聽罷那張容的話,他才逐漸停下瘋狂的舉動,臉上的怒意才逐漸退去,掏出一張手帕擦抹著血液,卻是更顯猙獰可怖。
只聽得狠聲道:
“既然如此,那我等只能連夜奔襲,返京後直取他的狗頭!”
張容卻是直搖頭,皺眉思索道:
“那可是天子腳下!不宜多生事端,如此行事若是傳到了陛下耳中,怕是對我等不利啊。”
那萬青只是思索片刻,面色一狠,隨即將滿是血腥的手帕丟在地上:
“且勞煩張大人回去跟李公公覆命,咱家一人返京,成與不成,皆由天定了!且轉告李公公,七日之內!咱家必攜那黑玉斷續膏來見。”
“這……”
張容卻是嘆了口氣,他在官場混跡多年,又怎能不明白萬青話裡的意思?
“那,在下便告辭了,萬公公保重!”
語罷,張容便帶領著一眾手下風風火火的走了,臨走之前還提上了段成武的腦袋,將這御馬監的暗哨客棧付之一炬。
望著張容一行人策馬遠去的背景,萬青的臉龐在烈火的撲閃之下更顯陰翳,心中卻是百味雜陳,自語道:
“咱家心思如何縝密,卻還是慢了一步啊!”
他主動請纓返京去追殺周存田並非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舉。
如此空著收手回去,那張容身為李公公的心腹,自然受不了何種處罰!
而他一介外人,便是想要靠此次功勞邀功請賞,但人算不如天算,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此一來,恐怕那李公公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起碼也不會再信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