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必然是跟上面有關係的人物,日後什麼大官還不是任他挑選?
只要徹底傍上了這棵大樹,那自己一個東廠的馬前卒豈不是也能當他個千戶玩玩,再往高了說...
李國棟頓時精神抖擻,再往高了便也不敢想了,只是暗下決心要討好萬公公。
正當他出神之際,監牢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隨著騰的亮起數個火把。
為首者除了那紅極一時的萬公公還能有誰?
只見那一身官袍的萬青領著心腹冷天存徑直走了進來。
他冷眼盯著李老爺許久,才緩緩放下目光。
“萬公公,您看,卑職已按您的吩咐...”
李國棟瞬時反應過來,迎了上去諂媚的說道。
“嗯。你們都先出去,咱家有話要問這廝。”
萬青面無表情,他的注意力本就沒在這幾人身上,只是讓他們趕快出去。
冷、李二人不敢怠慢,四人當即魚貫而出。
察覺到這幾人的氣息都消逝後,萬青轉身坐到那李老爺對面的一座椅上,官袍一抖便是威嚴萬分。
他徑自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不緊不慢地說:
“李善元,你可知罪?”
李老爺一看來者的官袍非同一般,應聲說道:
“草民知罪。”
“哦?說來聽聽。”
李善元面貌雖蒼老,眼睛卻不渾濁,冷笑一聲說道:
“草民之罪便是初來乍,到沒有靠山之罪,便是給你的孝敬,滿足不了你的胃口之罪!老夫的家產想必公公您已垂涎許久了罷。”
那萬青聽到這李老爺的奚落,並沒有生氣,反而像是聽到甚麼真理了一般哈哈大笑。
最後感慨道:
“人吶,在咱們大眀朝,沒有錢,沒有權,那便是任人宰割的螻蟻!人人可誅而食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不想做那案板上的肉糜,便要不擇手段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底下的那些草民懂得這些道理,可是他們一沒錢,二沒勢,所以他們只配做草芥與蜉蝣矣!”
“那草民我在公公眼裡,恐怕只是一大號的螻蟻罷了。”李老爺自嘲地說。
“是也,是也。李員外啊,您這歲數可真是沒白活,這些道理你比誰都懂,說也是一樣沒錯。”
“不過,你卻少說了一樣。”
萬青說到這裡忽然收斂了笑意,眼神中殺機四溢。
手中的茶盞“彭!”的一聲爆開,瓷屑掉了一身。
李善元皺眉道:
“還請公公您指點迷津。”
“你是否還記得,兩年前,山東兗州府清平縣,便有一家王姓的螻蟻,被你跟白家的老爺給生生踩死了。”
萬青平靜的說道,彷彿說的是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只是古井無波的眼裡,卻蘊含了太多的思緒。
面前之人赫然就是兩年前害的萬青家破人亡的李員外!
“公公說笑了,老夫一生為善,光是老夫接濟的佃戶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了,老朽怎會做這種事?”
那萬青騰的起身,走到那李老爺跟前,一臉憤恨地死死揪住其頭髮,湊近在他的臉龐,低聲恨道:
“老東西,你且好好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