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懷裡,她歇斯底里的喊著,哭著,宛若瘋魔。
“你要殺我兒子,那就先殺了我!殺了我吧瘸子!!”
“反正我在你們眼裡就是一個賤貨,爛貨,那我這條爛命,不要也罷!”
瘸子從未見過媳婦發過瘋火,此時竟眼神一顫,不禁動搖了。
此時,卻聽哐啷一聲,外面兩扇大門被踹開。
“白瘸子是哪個?快滾出來跟我們走。”
幾人本鬧得死去活來,此時卻不約而同的循聲向外望去,竟是兩個官差銬闖進來,這二人各手執一條水火棍,一條鐵鐐銬。
瘸子扔下菜刀,連忙笑臉迎了出去。
兩個官差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這廝走個路一跛一跛的,八成就是那個白瘸子了。
“你就是白瘸子?”
“是是,差爺,我就是,不知二位.......”
他還未說完,兩個官差不由分說便拿一雙鐵沉的鐐銬往他雙腿上拷。
白瘸子一看這陣仗,嚇得雙腿亂跳,急忙道:
“二位......二位差爺,小的是在白府當差的,平日裡可不曾幹過甚麼偷雞摸狗的事啊,您二老是不是捉錯人了。”
其中一名官差臉色一沉,甩手就是一巴掌將瘸子打了一個趔趄。
“費什麼話他孃的,爺們抓的就是你!”
白瘸子陪笑連忙掏出兩枚銅板,塞到了另一個官差的懷裡。
“差爺,您可否細說說。”
兩個官差臉色一緩,悠悠說道:
“這是朝廷的旨意,白家在順天府貪贓枉法,私販軍器,聖上降旨治順天白家的罪!白家就被東廠的公公抄了家,滅了族,凡是跟白家有粘連的人,統統拷回縣衙審問一二,由縣太爺發落!”
“啊!”
白瘸子一驚,如遭晴天霹靂一般,再不敢反抗任由兩個官差將他拷了個結實。
“這.......這,白家不是有人在京師當大官麼,怎麼這麼就輕易就被抄家啦。”
“哼,那京官大還是皇上大啊?白家再有錢又如何,到頭來這生死也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
“二位差爺,那小的就是個佃戶,雖說也姓白,可跟那白家沒甚麼關係啊。”
兩個官差拉上瘸子就往外走。
“誒,這我二人就管不了啦,這是縣太爺下的令,縣太爺呢是聽府尹大人的令,這府尹大人就是聽京官兒的令了,行了行了你別廢話了,快跟我兩個走吧。”
這瘸子剛被拉出來,只見家門前這條土路上站著一個個衣衫襤褸男人,有的正被官差從屋裡拉出來,有的正挨著官差的揍,這些人清一色的都是白家的佃戶,也都姓白。
瘸子被拉著漸行漸遠,有些不捨的轉頭向後望去,家門口出來一個人影衝了過來,將一些碎銀子塞到了官差手裡。
“二位差爺,這是一點兒孝敬,二位拿去喝茶吃酒,還請多關照一番我家男人。”
“放心放心。”
兩個官差會心接過銀子,將跑過來的婦人一番打量。
“這瘸子長得賊眉鼠眼,老了吧唧的,他這媳婦兒長得倒是不孬。”
另一個官差直搖頭,嘴裡唸叨著“可惜,可惜了.......”
瘸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婦人,眼眶溼潤,嘴唇囁嚅,嘴巴一張一合,等婦人嘆息一聲離開後,望著她甚麼也沒說出來。
或許是冥冥中感覺到,這一別便是永遠。
那婦人臨走,剛踏入家門時,模糊的聽到背後遠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
“.......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照看好娃們......”
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