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莫景冷笑一聲，「你叫他來找我追究，今天就把人給我送回來。」

「恐怕不行。」寅川傷腦筋的道，「陛下，王雖然暫時沒怪罪於她，但那小弟子畢竟擅闖禁地，我們還要扣著她問話，就算您親自要人，流程總要走一走的。」

莫景吸了口氣：「三天，三天後她若沒有毫髮無傷的回來，我親自去妖族，到時候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叫你們王想清楚。」

「是。」寅川低眉順眼，「我會帶到。」

寅川一走，莫景斂氣半響才壓住心頭翻湧的怒意。

顧鴻業也察覺出來人皇對路問妍似乎不一般，但陛下在氣頭上，他也不想撞上去觸黴頭，於是低頭站在一邊不發一言。

「他確定阿妍的身份了。」半晌，人皇輕輕嘀咕了一句。

顧鴻業抬頭，看到年輕的人皇陛下閉著眼，下頜緊緊繃著，心底不禁一驚，身份，什麼身份？阿妍，是路問妍嗎？

大殿中悄無聲息。

殿外晴空無暇。

千里之外的妖界雩坤島。

「王，鳳酉說人醒了。」

妖王現在一天往玉晶閣跑七八次，張口閉口都是「人怎麼還沒醒」，恨不得把珍奇靈藥全都給路問妍吃了，現在驟然聽到人醒了，反而沒有第一時間就往玉晶閣去。

「阿巳，把燉好的湯先送過去。」妖王吩咐。

「是。」巳蛇扭著腰歡喜的出去了，小公主醒了，終於不用天天看王陰著一張臉了，他們十二妖靈說話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王，現在過去嗎？」阿辰問。

「……等等。」妖王皺眉想了想，「子坎，你去選幾處景色好的院子，讓小丫頭選自己想住哪。」

「是。」

子坎領命剛要去，妖王又道：「別選海邊，她身體還沒好，少吹風。」

「……是。」

阿辰和出去的子坎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她算是看出來了，王這分明就是緊張了。

但他緊張的時候一張臉繃得像要去殺人，這個樣子去見小公主還不把人嚇跑。

阿辰決定委婉的提醒一下：「王，要麼我去把小公主接過來，讓她陪您一起吃個午膳……」您就別擺著那張臉了。

妖王不滿意的看著她：「她一身傷怎麼過來，你怎麼不想得更『周到』點？」

阿辰：「……」

好吧，王您開心就好。

結果妖王又自己改變主意了：「算了算了，還是去接她過來，叫鳳酉跟著，讓禍鬥金輦去。」

阿辰：「是。」

「走慢點。」

「是。」

妖王看著一動不動的阿辰：「去啊？」

阿辰恭敬地開口：「王，您再想想，還有沒有沒吩咐到的，一起吩咐了。」

「……」被自己手下不軟不硬的噎了一句，他才覺得自己確實太過於刻意了，主要是當初在人界第一面沒給小侄女留下好印象，心裡沒底。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他罵了阿辰一句，「去吧。」

「是。」阿辰一笑，正要走，寅川匆匆走了進來。

「王。」寅川單膝跪地，神色不太好看。

「如何？」妖王身上緊繃著的氣息一下子斂了，渾身威儀散開。

「查到了，小公主這次來妖界的原因……」寅川猶豫著，沒敢說。

「說。」妖王聲音沉了下來。

阿辰也察覺到事情似乎不是「小公主貪玩」之類的，從門邊退了回來，妖王沒管她，她也就順勢留下來聽了。

「上次人皇不是送了一批被抓的妖族回來嗎？說是被叛出仙門的修士所傷。」寅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