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沾水”。“齊哥,我走了,你慢慢燙著哈,”趴在床上用手機和朋友聊天的齊明山擺擺手,表示聽見了。
回屋歐陽東就看見自己床前放著一個牛皮紙大信封,鼓鼓囊囊地很是扎眼。“發錢了?”他一面關門,一面問放電話的向冉。“是啊,剛才領隊來發的,我叫他給你放這裡了。領隊說集團公司總裁說了,球隊這場球勝了和出線沒什麼區別,所以一人多加一萬額外獎勵。”他美滋滋地仰躺在床上,讚歎道:“還是有錢的俱樂部好啊,四場球就每人掙了五萬,*以前兩年都拿得多得多。”
“放假四天,你不是要回山西嗎?”
“雯雯不讓啊,再三交代別回去。”說起這事向冉就一臉喪氣。盧月雯,也就是向冉的女朋友,剛才才在電話裡告訴他,四天時間跑來回太累人了,還不如等打完全部比賽再回去,那時就有時間安安心心在一起。歐陽東笑了:“那是體貼你啦,你還不知福?”一邊說,一邊把信封收在床頭抽屜裡,順手鎖上。“明天你去欣溪嗎?”
向冉回答挺乾脆:“不去。齊明山張曉李向東他們都去,那還不就是想那事嘛,只是這次是俱樂部付大帳罷了。沒意思,懶得去。”他搖搖頭,開啟電視,“我就呆城裡算了。”歐陽東笑了。傍晚集團公司在一家大酒店開慶功宴,那時幾個老球員就已經在鼓搗這事,一個副總大手一揮,一起去欣溪玩四天,看張曉他們的高興勁,歐陽東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好奇地問道:“你從來沒沾過這事?”
向冉笑了起來:“說從來沒和這事沾過邊那是我在扯淡。以前還在踢甲B時是去過,後來就覺得吧特沒勁,特沒意思。我對天發誓,認識雯雯後我可是一次也沒再去過,誰說謊誰是這個。”他說得十分鄭重,五隻手指分開,就象一隻鱉。歐陽東被他逗得一樂。
“你去不去啊東子?”
“哪裡?”
“欣溪啊。你去不去?”
歐陽東喝了一口礦泉水,搖搖頭,“我也不去。我和朋友約了,明天去看看他們,還要回廠裡去看看,也不知道現在廠裡的事怎麼說。”紡織廠的事情在他心裡很久沒浮起來了,這次回去主要還是去看看殷老師一家,順便去廠裡看看而已。他進九園俱樂部還不到一個月,他就掙了五萬多塊,想想這之前自己從早到晚地為一日三餐奔波勞苦,真正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似乎紡織廠垮掉自己丟掉飯碗、認識劉源葉強還有踏進九園俱樂部,都是冥冥中那隻看不見的手的安排。人,一生的遭遇波折真是不可言說啊。
電話鈴打斷了他的沉思,也打破房間中一時的寧靜。向冉抓起電話:“喂,誰啊?……哦,齊哥啊,有事?”他用口型表示打電話的是齊明山,“我們都還沒睡啦……那可真是謝謝您了齊哥,就您想著我們,……可才吃過啊,哪裡還有肚子裝?”他看歐陽東也在搖頭示意不去,就想想收線。“改天吧,……今天真的是算了,不好意思啊齊哥。”
放下電話向冉笑著道:“你看著吧,齊明山呆會就要來敲門。”歐陽東不解地問道:“這都要十二點了,他還來請客,想幹什麼?”向冉一臉詭秘道:“還能幹什麼啊,當然是送錢。”歐陽東更是迷惑,“他送錢?送給我們?為什麼啊?”
“誰叫你今天朝人家灕江隊球門裡灌進一個哩!”向冉臉上的詭笑更加深沉,喜笑顏開地說道,“本來是不用送的,但是你這一個球把灕江隊給踹得太重了,他們不能不出血。”他說的越多歐陽東就越迷糊,他實在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麼,“齊明山張曉他們不也踢得很瘋嘛,都跑抽筋了。”“誰敢不加油啊?這場勝了咱們就算訂了去武漢的飛機票了;這場要輸了,誰敢保證最後兩場我們一定能拿下,能保證西區前兩名?你沒見你進了那球時,尤指導和那幾個助理都快樂瘋了,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