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數了,她把催款的訊息拍了照,她將散落在黴溼地面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悄悄出門,悄悄關門。
她撒腿狂奔回校園,站在路邊,用公用電話撥打發出催款訊息的若干機構,若干人,“你們要找的李自蹊現在在昌平區麗水路5號張儀村合眾旅館地下303房,要快,明天他會換住處,別問我是誰。”
小老闆在談潔婷的世界消失了,準確地說,談潔婷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了倆月,時勢逼人,時勢幫她做出選擇,她簡單收拾行李,逃去郊縣,以準備考試必須靜心為由,和第三位相親物件當晚同居。
接著,她言辭激烈地向校保衛處用郵件投訴學校保安不該將校園無關人士放進來,該人士還是被高利貸追殺追討的人,保安有沒有受處分,不得而知,學校很重視談潔婷的來信,核實後,加強安保,外人一概不得入內,內人出入學校,也必須出示身份證、學生證或該校工作證,談潔婷算是間接為學校的安全問題做出貢獻了。
司法考試,談潔婷考了幾次都沒透過,她認命了,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她在郊縣好好表現,表現樸實、勤勞、痴心、上進,她進物件家的門那天起,三頓飯她便全包了,買是她,汰是她,燒還是她。
白天做一群人的牛,晚上做一個人的馬。談潔婷這麼形容她在物件家的生活。
做牛得到了未來公公婆婆的認可,家裡託了人為她謀了一份不在編,但同工同酬的工作。
做馬得到了物件的認可,同居十個月,談潔婷懷孕了,順勢結婚,和北京人結婚十五年將自然變成北京戶口,她覺得行了,對自己是個交代了。
談潔婷回首過去,上大學、雙學士、留京是她的三級跳,尾巴、小老闆是她的階梯,亦是跨欄。
生命本無意義,意義全靠個人賦予。
生命在於折騰,在於不停地跳,談潔婷借調到朗因單位時,已打定主意要轉正,要升職,要留下!
:()回家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