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擔心,對姐姐提,是她太瞭解姐姐,果然——
“朗因這個王八蛋!”陳晴把冰棒的木棍一摔,拳頭揮出去,作勢要打面前的空氣,而那空氣象徵著朗因。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去報仇的,”陳雨攔住她的拳頭,瞥了一眼距離她倆兩米多遠,不會聽得端詳的女兒,“是想告訴你,成年人沒有人的日子好過,我讀過一位女作家的文章,忘了具體寫什麼,只記得,標題是‘每個成年人都是一場劫後餘生’,這幾年發生的事兒,夠寫一本書了,人到中年,沒有人的日子好過,好過說明你們互相不熟,不好過就不過了嗎?不,用日常抵禦無常,不管外部如何變化,咱們要儘可能有自己的秩序,儘可能往好裡過。別怕,你還有我!”
陳晴閃爍著大眼睛,一把摟過妹妹的肩,痛痛快快哭起來,“小雨,你說得對,誰都不容易,不單單我,你放心,你也還有我!”
陳雨拍著姐姐的背,荷葉連天碧,荷花映日紅,水紋與絲帛一樣的雲呼應,如此平靜安穩又波瀾壯闊的夏日午後,一生也沒有幾個吧。
平靜很快被打破。
“喂?”陳晴鬆開陳雨,來電是校辦秘書,“7月28日必須返校?”
陳雨詫異地瞅一眼陳晴,陳晴掛掉電話,攤攤手,“要回去嘍,避難式旅遊到盡頭,28號有個下學期教學工作安排的重要會議。”
:()回家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