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叔叔!”急性子的陳晴走到他們跟前,她一拍陳雨的肩,甜甜先欣喜地喊出“大姨媽媽!”陳雨臉上跟著喜,可齊星還沒動腳,她不好不介紹,“這是我姐,這是我同學齊星。”
“你好!”陳晴大方問候,她倒伸出手了,和齊星的一碰。
“姐夫呢?”陳雨環顧左右。“停車場。”陳晴解釋,她拉著箱子就往北廣場方向走,並自來熟地邀請齊星一起坐車,“有人接嗎?沒人接,跟我們一起,反正空一個座位。”
“不了,不一個方向。”陳雨不欲和齊星發生更多糾纏,她攔著陳晴,自顧自往北大踏步走。
“不好意思啊,陳雨肯定是累了。”陳晴有點尷尬的笑,她向齊星道歉。“沒事,沒事,我們是老同學了。真不一個方向。”齊星為陳雨找補,他本來也往北,在陳晴注視下,只好往南,他扶著行李箱的杆,走著路,按著手機鍵盤,“你在潞城待多久?”他發訊息給陳雨。
玫紅色把陳晴白皙的臉襯得像瓷,陳雨比她個高,她依偎著陳雨的胳膊上,像妹妹而不是姐姐。陳雨的另一隻手拖著甜甜,陳晴走了幾步,才想起口袋裡有專門給孩子準備的大白兔奶糖,她停下腳步,掏出來,剝好,塞甜甜嘴巴里,聽孩子軟軟喊一聲“謝謝大姨媽媽!”。
孫大力等候多時,看到妻子和妻妹,馬上出來迎接。每次大吵後,陳晴都會間歇性地對孫大力好,前幾天,她堵著救援車,讓孫大力道歉,孫大力道了,她找回了面子,這幾天,正是蜜裡調油,恨不得把大力供起來的時段。“姐夫!吆,換了寶馬啊!”陳雨驚歎。“哪裡,哪裡,二手的。”孫大力謙虛。“大姨爸爸!”甜甜撲進孫大力懷裡,被孫大力像個洋娃娃似的舉高高、繞一圈,咯咯笑。
說來奇怪,孫大力和甜甜沒血緣,特投緣。,想當年北京霧霾最嚴重時,甜甜由陸援朝帶著回潞城仨月,全職主夫孫大力和丈母孃是帶甜甜的主力,小貓似的甜甜三十斤來的,愣是被孫大力喂胖了,四十斤回去的。“壯壯呢?”陳雨問。“壯壯哥哥呢?”甜甜同時說。“補課呢。”陳晴抓抓她的大波浪。“雙減了,還補呢!”陳雨濃密睫毛下的小圓眼睛滿是詫異。
“互助,互助,教師子女互助!為了接你,我請假了,可地球不毀滅,壯壯不放假。”陳晴開啟互助小組群,頭歪在陳雨的脖子上,和陳雨細道原委。
“你悠著點吧,你見哪個學霸是雞出來的?”陳雨勸姐姐。“不是學霸更要雞。”陳晴在兒子問題上從不退讓。忽然,她察覺到陳雨眼皮上的紅,“你是不是哭過?”
“姐,你可真有辦法,辦法總比困難多,還能給壯壯補上課。”陳雨是聽不見高手,她舉著陳晴的手機,研究他們的聊天記錄,尤先生髮了幾張圖,直播孩子們的學習現狀。
“幹嘛不搞個直播算了?”陳雨建議。“什麼直播?怎麼直播?”陳晴迷茫。“你讓尤老師開通影片號,設定成只有你和幾個特定觀眾的人看得到的影片直播……”陳雨的快樂當真全靠小科技支撐,她見姐姐操作笨拙,掏出自己的手機演示,她沒來及把齊星設定成訊息免打擾,“你在潞城待多久”彈出來,陳雨手頓了下。
陳晴眼尖,看見了,問:“誰啊?你這剛回來,就有人知道了?說好了,明天,我們做頭髮、買衣服,後天回綠江過年,初五回來,初六我們去木屋玩一天,初七回來路上去濱湖城看別墅……”陳晴嘰嘰咕咕著,甜甜在一旁抓住關鍵詞,“木屋是什麼?”
“是你壯壯哥哥最喜歡的農家樂、度假村。”孫大力答。
“好,好,爸,現在啥情況?”陳雨扯下勒得悶氣的圍巾。前不久,陳抗美才做了個小手術,喪妻後,他更古怪,更暴躁,對身邊人更挑剔。
“鍋碗瓢勺,都摔過一輪了,大力全給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