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你媽給我電話說要去醫院檢查！”“哪裡就會要做手術了，哪裡就生活不能自理，要專人去伺候了！”他不可置信，覺得是陳晴拿話壓她。“我說你，陳晴，你不要和我胡扯，你抬出你媽就想嚇唬我？你媽要是知道你咒她病，不會繞過你！”

陳晴一句話也不想說，她把手機開啟，找到他們四個人的群，扔給陳抗美，注意是扔。大強趕緊接住，他舉著手機給陳抗美看，介面停在陸援朝在紅綠燈前倒下的影片上，大強試探地看看陳晴，看看陳抗美，滿腹疑慮，遲疑開啟，“這是……？”

不用問了，陸援朝的背影、衣服、車，周圍街景，陳抗美化成灰都認識。他猛然想起，昨天下午確實有來自北京的陌生電話找他，他以為是詐騙的，都按掉了，“啊！”陳抗美，這聲啊，叫的悠長，叫的懺悔，叫的百轉千回。

“那現在，你媽什麼情況？”陳抗美頂著眉心花白的扣，問陳晴。

陳晴集氣呼呼、悲慼戚於一臉，她一臉眼淚，粉衝出無數條溝，她從父親手中奪回手機，食指在手機螢幕上劃。陳抗美跟著陳晴的手速往下看。

“雨過天晴”群中，倒數第二條資訊是大力出奇跡發的，陸援朝躺在病床上，輸液瓶掛在床前的移動金屬架上，長長塑膠輸液管的頭，用膠布貼在陸援朝的手背，陸援朝面對鏡頭擠出笑，另一隻沒打點滴的手努力地比劃著“yeah。”

陸援朝的臉色蒼白，像用舊的白手絹，白中透著一絲黃。最後一條資訊是陳雨發的，“賭一賭吧，讓媽做手術，做，還有希望，不做，就只能等死。”

陳抗美一個字一個字讀出聲來，大強站在陳抗美身邊，嘀咕著：“大娘，怎麼搞的？”

陳晴擦著無法控制流量，不斷飛濺的淚水，試圖把李大夫的話、手術的利弊，講明白。

聽到不做手術，只有三年的壽命，陳抗美承受不住了。

“大！”“爸！”陳晴和大強同時伸出手，付霞大腳一哧跑過來，“哎呀！”陳抗美捂著頭，往後仰，他紫脹著臉，重重坐在椅子上。

：()回家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