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之後,還一個勁兒問陸黎什麼時候再過來。陸黎眼裡帶著笑意,說只要陶悠有比賽,他就會去現場觀看。
呆了兩個小時後,陶悠一路送他到大門口。
“早上起床記得喝溫水,別喝涼的。”
“嗯。”
“吊威亞拍武戲注意安全。”
“嗯。”
“眼睛一定要護好,按摩每天都要做。”
“嗯。”陸黎在車前停下腳步。司機已經開啟門,但他卻不準備上車。
“不走嗎?”陶悠納悶地問。
“你最近——”
“最近怎麼?”
陸黎沒有回答,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突然上前給了陶悠一個擁抱,在她沒回過神之前又轉身上車關門,一氣呵成。司機聽從吩咐,發動車子下一秒就駛出去。
陶悠獨自一人留在原地,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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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陶悠正式踏上國際比賽的征途。
八月,ISU花樣滑冰青年組大獎賽法國站,陶悠以乾淨利落毫無差池的短節目和自由滑獲得亞軍。
九月,ISU斯洛維尼亞站,陶悠在自由滑裡完成阿克塞爾跳時,不慎摔倒,排名第四。
十月,亞洲花滑錦標賽,陶悠獲得冠軍。
十二月,ISU總決賽,陶悠賽前受傷腳腫,但仍舊堅持帶傷完成比賽,排名第五。
陸黎實踐了他的諾言,不管陶悠是在法國比賽,還是在斯洛維尼亞比賽,還是在波士頓比賽,他都擠出時間飛過來現場助陣,沒一場落下。
每一場看臺上總是戴口罩戴帽子,偶爾揮舞中國國旗,或在陶悠比賽完後往冰場上扔絨布娃娃的觀眾被陸黎粉絲標記出來,在微博上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此後每次國內媒體轉播花樣滑冰比賽時,都會特意給來給妹妹加油的陸黎好幾個鏡頭。評論員偶爾也打趣:“好,接下來上場的是來自中國的陶悠——我們看看她哥哥有沒有到場,哦,坐在第三排呢。”
名氣太大,有時候也不是個好事。陸黎只能儘量往角落裡坐,越發把自己捂得嚴實。因為有些粉絲髮現他每次都會來現場後,會千里奔波過來找他。不管怎麼說,這的確是能跟陸黎近距離接觸且次次不落空的辦法。雖說燒錢,但總有人願意這麼幹。
十二月底,陶悠終於結束了半年多的奔波,隊裡給她放了一個星期的假。
作為對陸黎次次到場給她加油的回饋,陶悠拖著行李箱,買了去內蒙古額濟納旗的機票。
陸黎在那裡拍戲。
到達額濟納旗是中午,陶悠下飛機後就上了陸黎派來接她的車,顛簸兩個小時後,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後再去片場。
劇組防範意識很強,保安24小時巡邏,所有工作人員都得憑證件才能進入拍攝場地。陶悠作為演職人員家屬也被要求籤署了保密協議才讓去片場。
黃沙大漠的背景,兩軍交接的戰場,狼煙四起,廝殺不斷。濃重的煙火味裡,作為導演的方欽華第一次見到了陸黎的妹妹,陶悠。
第一印象是瘦。陶悠很瘦,穿著件灰色羽絨服在身上晃盪,但也很白,就是白得不怎麼健康。但那張臉是極有生氣的,眼睛大而亮黠,越發顯得臉小,張望來張望去很是好奇的樣子,可能是身為運動員的關係,看著朝氣蓬勃,伶俐清純,彷彿身體裡掩藏著不少爆發力。
“你好,陶悠。”方欽華伸出手,跟她握手。
“您好,導演。過來打擾了。”
“不客氣。”方欽華像長輩一樣和氣地笑。
陸黎很快就過來了,穿著一身戳了好幾個洞的鎧甲。臉上沾著灰塵與血色油彩,戴著髮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