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拾回,彷彿珍珠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綠珠止住腳步,怔怔地看著府裡奢侈的情形,心有慼慼焉,在她的家鄉,有多少孩子吃不飽,穿不暖,而他們卻幸福得過了頭。
石崇寵溺地喚著兒子。“謹兒,過來。”
其中一名穿著錦衣的男童,抬起頭,漾起無邪的笑靨,奔向前。
“爹!你回來了,有沒有給謹兒帶禮物?”
“你就只記得你的禮物!”石崇笑著,流露出慈祥的父愛,撫著兒子的頭。
“想不想爹啊?”
“想啊!”謹兒直點頭,小小年紀的他,輪廓面貌和父親很相似,是個俊秀的孩子。
綠珠想不到他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她以為另一名和謹兒年齡相彷的男童,也是他的兒子,結果不是,那個孩子穿的只是一般的下人服,和老嬤嬤一起恭敬地問候:“侯爺萬福。”
“嗯。”石崇不經意地點點頭。
紫荊夫人微挑蟯眉,聲音犀利地責備道:
“顧嬤嬤,元兒,你們怎麼可以讓小少爺玩得身上沾了塵土?”
“二夫人,奴才該死!”謹兒少爺的乳孃和伴讀的孩子惶恐地跪了下來。
謹兒怕身邊的人捱罵,正想要為他們辯解時,綠珠不以為意地搶先說:“姐姐,小孩子玩耍,衣服會弄髒是難免的。”
顧嬤嬤和元兒感激地凝視這位陌生的貴客,還不明白綠珠的身份,已經對她產生好感。
石崇也道:“是啊!你就別責怪他們了。”
他拉起謹兒的手,步入廳內,綠珠也尾隨而入。
紫荊臉色暗沉,十分不悅,這綠珠進府的第一天,便在下人面前,和她唱反調,擺明了不給她面子。
哼,她倒是會做人,拉攏下人的心,白臉搶著演,黑臉就由她扮。
要不是君侯在,她哪咽得下這口氣。
在石家,雖然她不是元配夫人,可石崇的正妻早就不在了,她就有如當家主母。哪個下人敢不聽她的話?
這會兒殺出綠珠這個程咬金,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得小心防範,免得綠珠得了君侯的寵愛,爬到她頭上來。
敞開的門廳,福建漆的桃木椅,猩紅色的蘇緞椅墊,牆上掛著古字畫,滿室祥瑞光明。
已經有丫環捧著漱盂、香巾和拂塵,等候服侍君侯。
石崇抹完臉後,丫環又伶利地端上蓮子燕窩,綠珠也有。丫環輕聲敬道:“珠夫人請用。”
珠夫人?!對這個陌生、特殊的稱呼,綠珠覺得好奇怪,渾身不自然,像是在提醒她“妾”的身份。
“爹,她是誰?”謹兒少爺挨近父親身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地在綠珠身上打轉。
石崇摟著愛身,“她是綠珠姨娘。”
“又多了一個姨娘?那她會不會像紫荊姨娘一樣愛管人?”謹兒童言無忌地道。
紫荊夫人臉上一陣尷尬、難堪,綠珠這才知道謹兒少爺不是她的親生子,那麼謹兒的親孃呢?石崇不是有許多妻妾嗎?怎麼只見紫荊夫人呢?
石崇回答兒子:“綠珠不會,你放心。”
為什麼這麼肯定的回答?是因為她是平民出身嗎?綠珠靜靜地看著這對感情融洽的父子,什麼也不多問,只是納悶。
紫荊則是升起一絲妒意,對謹兒的口無遮掩記在心裡。
金谷園,到底還有哪些美景勝地?繡兒最想知道,她恨不得今天就把府裡瀏覽一遍,大飽眼福。
“君侯,我表姐的房間在哪裡?”繡兒急問。
“奔波幾天下來,你們一定累了。”石崇吩咐下人。“喜鵲,你以後就服侍珠夫人,帶夫人到鳳凰閣休息。”
“是,珠夫人請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