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上去的。只因她說自己喜歡藍色的東西,於是房間裡就成了藍色的世界。窗簾是深藍色的、被套是湖藍色的、衣櫃是冰藍色的、沙發是藏藍色的,就連地板都被鋪成了粉藍色。
現在她房子裡的每一樣東西似乎都有蔣清明的痕跡在。窗臺上的水仙花是蔣清明買過來的,他說水仙最愛在冬天開,開出的花雪白雪白,非常帶仙氣。廚房裡的榨汁機、麵包機、咖啡機也全是蔣清明買來的,他喜歡榨果汁給她喝,他說那是純天然,不新增任何色素,很有營養的東西,每天要堅持喝。他也喜歡烤麵包給她吃,她嫌麻煩,可蔣清明卻樂此不疲。唯有咖啡,蔣清明從不讓她喝,而咖啡機磨出來的東西全進了蔣清明的肚子。
顧海西翻一個身,依舊毫無睡意。如果她想跟蔣清明斷的話,那她就得搬家,要不然怎麼斷?有太多回憶的地方,待著簡直是折磨。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地振動起來。
“喂,文小清啊,有事嗎?”顧海西有氣無力地問。
“喲,聽你這口氣似乎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麼?怎麼,還跟你家老男人慪氣呢?”文清問。
“文同學,您老到底找我啥事呀?”顧海西不耐了,她現在最煩別人跟她提蔣清明,一提就是一心傷啊。
“嗨,不就是星期天穿越的事麼,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文清見顧海西不想多說什麼,立即也識趣地避開了蔣清明這個話題。
“算我一個,我去。”顧海西爽快地同意了。那麼多煩心的事,或許文清說得沒錯,暫時離開一下,去戶外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週末,顧海西起了個大早,推開窗戶望天,天陰陰的,好似要下雨。
她打電話給文清,“今天還要不要去啊,看天好像要下雨啊。”
“去的去的,下雪都去。天氣預報說是陰天啊,應該不會下雨的吧。你出門了沒有?”文清在那邊大著嗓門問。
“還沒啊,先問過你再說啊。”顧海西關上窗戶,回到床邊。
“那就快點唄。”
顧海西收拾好東西,打車去了集中的地點。
七點鐘,陸陸續續的來了七個人,其中有一個是驢頭,叫老兵。他打量了一下顧海西,問:“你就是遊山玩水介紹過來的吧,叫一葉扁舟。”
“嗯。”顧海西笑著點點頭。
“我們這邊六個人都到齊了,就差遊山玩水沒來了,她沒跟你一起過來嗎?”驢頭老兵再次問。
“沒有啊,我家跟她家不在一個方向,大家各自來的。”顧海西抬眼望了一下,沒見文清的身影,搞什麼啊,還叫她早點來,現在都到點了,她自己卻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她打電話給文清,半響那邊才接起,“怎麼回事啊,文小清,你怎麼還沒到?我們都快要出發了。”
“顧小西出大事了。”文清在電話那邊哀嚎,“我家姨媽突然來報道了,啊啊啊,我家姨父怎麼回事啊?也不看好她,煩死了。”
“不是吧,這麼巧。”
“可不是,原本是16號的,提前了三天。親愛的,你只能一個人去了,老兵那驢頭人還是蠻好的,你有什麼事找他啊。麼麼,你自己保重哦,姐無法照顧到你了,嚶嚶嚶……”
顧海西掛了電話,只得跟老兵講文清來不了的事實。
一行七人坐上一輛小型麵包車向目的地駛去。
冬日的滿田籠罩在一片濃重的霧藹當中,遠方的樹木看不太真切,空氣卻出奇地好。
顧海西爬山素來就很吃力,再加上肩上揹著行囊,她越加覺得累得慌。可是行程當中又不能一路休息,要到達一個即定的目的地才可以稍作休息。她只能在後面慢慢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