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紅此時很想說我馬上給錢,可之前沒錢的藉口已經說出去了,再給錢就是打自己的臉。一時之間,王玉紅只能把苦往嘴巴里吞。可她不知道,寧書給的苦可不只這些。
王玉紅見林國棟在水桶旁等著,她眼珠子一轉道:“同志,嫂子真是個精打細算的人,兩個水桶和兩個木盆也要寫欠條,平時也很仔細吧?你可真幸福。”和這麼斤斤計較的人過,一定很痛苦吧?這才是她想說的話。
“嗯,她很好。”林國棟在外人面前從來不下寧書的面子,他也不覺得男人為了有面子,就要下女人的面子,甚至為了維護寧書的面子,他更加願意自己丟臉。更何況,在他的心裡,他是真的覺得寧書很好,特別好。
王玉紅:“……”
寧書沒注意外面,她在房間裡寫好了欠條,把於玉紅委託他們家買兩個水桶和兩個木盆,一共多少錢,但錢要在李副連長出院後再給的事情寫了一邊。
被借款人:寧書
欠款人:
證人:
寧書在寫好欠條後就拿著筆出去了,她把欠條給王玉紅:“同志,你念過書嗎?認字嗎?如果不認識的話,我可以找別人念給你聽,然後簽名的地方你也可以按手印。”
王玉紅:“……念過的。”她可是念到小學畢業的,在老家的女娃裡面,也算是高知識的婦人了。如果不是寧書的面色一本正經,她真要以為對方在諷刺她了。
只是,自己也沒有得罪她,她應該不是在諷刺自己吧。
王玉紅接了欠條,把內容看了一邊,她也是鄉下的,對於水桶和木盆的價錢也是瞭解的,因此對於欠條上的金額並沒有意外。還是看到證人的時候,她一愣:“嫂子,這證人是什麼意思啊?”
寧書微微一笑:“是這樣的,這水桶和木盆的價錢也不是我說多少是多少的,這是月亮灣生產大隊統一定的,咱們家屬院裡有不少的家屬都在那邊交易過,我找個交易過的家屬當證人,證明這個是實打實的價錢,中間沒有水分。你不要多想,我也是擔心有人會認為我們家國棟賺中間差價。這大熱天的,我們家國棟騎著腳踏車去月亮灣生產大隊交易這個,也是個苦力活,如果被人誤會,那真真是吃力不討好了。你等著啊,
我馬上回來。”
然後寧書也不等王玉紅回應,就跑出了院子,速度之快,根本不像個下午暈倒過的人。
王玉紅反應過來,馬上叫道:“嫂子……嫂子……”她想說她相信,不用找證人了,這如果找證人,那她還有面子嗎?
可寧書假裝沒有聽見,去了隔壁的楊家。
“楊嬸子……楊嬸子……”
楊家這會兒也是午飯時間,楊嬸子聽到寧書的聲音道:“寧丫頭,我在裡面,你進來啊。”
寧書走進屋子,也不耽擱時間,三言兩語把欠條的事情說了一遍,倒是沒有說打掃衛生之類的事情。打掃衛生的事情不急。
聽寧說說明來意,楊嬸子驚呆了,這李副連長媳婦來部隊第一天,不至於幾塊錢都沒帶吧?
這人出門在外,身上肯定是帶錢的,窮鄉富路嘛,更何況她還是孕婦。
楊嬸子是個什麼人?老家村裡一霸,只要別人扭一個屁股,她都能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馬上她就知道了:“那小娘皮肯定是想佔便宜。”
寧書笑笑,沒有否認也沒有附和:“應該不會的,好歹是副連長的媳婦,不至於眼皮子這麼淺吧。”
楊嬸子道:“寧丫頭,你就是年紀輕經歷的事情少,嬸子一把年紀了,見過的人比你多,你得相信嬸子。不過……我是個文盲,這簽名也不會啊。”說著,她看向家裡的人,然後對兒媳婦趙歡道,“你來簽名。”
趙歡也沒有念過書,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