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第二元神,可謂最佳選擇。
當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此事尚需從長計議……
“嗤……叮……”
一枚精緻金幣旋轉飛上半空,復又掉落桌子上,陀螺般旋個不停,石之軒抬頭望向西北方向,眼神莫名。
天下一統,終於要開局了!
張麗華邁步進門,瞧見桌子上的金幣,只覺其樣式頗為奇特,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石之軒微笑莫名,“閒來無事,隨手捏的……”瞧著她今日身著薄紗宮裝,多處雪膩肌膚若隱若現,引人入勝。
“咳咳……”兩聲,石之軒呵斥道:“大清早,穿這麼少,著涼了怎麼辦?”說著將她滑開的衣領拉了拉,掩住光潔耀眼的香肩。
張麗華既甜蜜又鬱悶,翻了翻白眼,“膽小鬼……”
石之軒一手攬著她纖細腰肢,一手輕撫著她的香腮,調笑道:“小小年紀,就學狐*媚*子勾*人?……等我這次從北方回來,就把你連皮帶骨吃下肚去!”
張麗華柳眉一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丟溜溜亂轉起來……
恰在此時,張僧繇邁步進來,問道:“這次又去北方幹嘛?”似乎一大早又去給人畫龍或畫佛像去了,袖口還沾了點黃漆。
石之軒理了理衣衫,正色道:“我輩仁人,自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說著張開雙臂,虛抱天空,一臉神聖道:“匡扶正道,一統天下,澤被蒼生,捨我其誰!”
張僧繇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道:“是麼?……我怎麼不知道我徒弟身具如此高*尚*情*操?
還有,花間派門規所定,每代弟子在二十八歲之前,要接受出師考驗,你可要早做準備!”
石之軒微笑道:“知道,‘花間十二枝’嘛,您老現在就可以放馬過來,我接著就是!”
張僧繇嘿嘿冷笑,“‘花間十二枝’只是武試,還有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文試,特別是你那手畫技,放在一般人眼裡還過得去,在花間派傳人身上,可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原本石之軒練就陽神,意念強橫無比,兼又對身體掌控精微,足可應付任何書畫考試,但此時卻並不痛快答應,反而微笑依舊道:“若是師尊欲要以紙上潑墨的小道兒考我,請恕弟子不屑奉陪!”
張僧繇冷笑的面容一下子僵住,“紙上潑墨的小道兒?……我花間派以藝術入武道,丹青之藝,豈是小道兒?”
石之軒哼哼道:“丹青之道,自然不是小道,然而紙上潑墨,豈非落於痕跡的下乘小道?”
張僧繇對張麗華笑了笑,道:“瞧瞧……咱家的清談聖君,想來對丹青之道另有高見了?”
張麗華也好奇道:“丹青之道,除了紙上潑墨,就是牆上潑墨,作畫若不落彩墨形跡,還能如何?”
石之軒嘖嘖道:“無論何等精彩神韻,一旦落於有形有跡的紙上,或數十年,或數百年,終究會因紙張腐壞,水火侵吞而有消泯之虞!
唯有銘刻於無形而永恆之物上,方能千古不絕,萬世不易!”
張麗華剪水雙瞳一閃,似是想到石之軒要說的話,不由悄悄掐了下他腰間的皮肉。
張僧繇眯著雙眼,“嘴皮子一張,說得輕巧!”
石之軒道:“所以說,您老成也筆墨,敗也筆墨,終究被紙上筆墨小術侷限了心靈,一葉障目,又怎能窺得大道?”
頓了頓,又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紙上潑墨,不過是將萬物之神韻移於紙上,然而紙張亦屬萬物之一,以物載物,終不免消泯於滄海桑田,萬物輪迴之中。
而千百輪迴也不能消泯者,唯天地人三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