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十數年來,楚韻歌首次這。般的惱怒,看著他燃燒著憤怒的臉,楚韻遠心中劇震,再不敢說什麼,心中對司馬寒煙的迷戀也因為懼怕而消退了許多,楚韻歌盯著他,慢慢閉上眼睛,待他睜開眼睛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二哥,司馬家的人不是被冤枉,他們是真的想要謀。反,”楚韻歌緩聲道:“這世間沒有什麼冤案沒有破綻,而司馬家的這個案子卻是破綻太多,無一處不是破綻,所以我們初期才會被表像所迷惑,其實所有的破綻都是掩飾。”
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一切都大白於眼前,難怪無論。怎麼尋找,都找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跡,想必因為是事實,所以無法否認吧,那些看似被刻意消除的記錄,那般的天衣無縫,能做到如此完美的,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原來就沒有。
“小弟,司馬家謀反的原因又是什麼呢?”楚韻遠興。奮的滿面漲紅,“若果真如此,那麼司馬家為什麼又要謀反呢?”
“那是因為他們。已經被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境地,”楚韻歌揚了揚眉,“他們忍氣吞聲了數十幾年,在皇帝眼中卻是在韜光養晦,無論那一個皇帝,都不可能放過司馬家的,即使司馬家的後人已經淪落,再沒有先人那般的智慧與忠勇,但是司馬家的隱藏的力量不能忽視,但是所有的皇帝都很愛惜自己的名聲,他們不可能一下子就將司馬家的置於死地,所以,他們一點一點的,將他們逼到懸崖邊,讓他們不得不反,當他們真的反的時候,司馬家便有了滅頂之災,這就是為什麼司馬家的人在大權旁落了數十年之後,還有要謀反的緣故。”
鼓掌聲,輕輕的鼓掌聲,楚韻歌和楚韻遠同時轉過頭,司馬寒煙站在屋門邊,輕輕的鼓著掌,然後慢慢的走進屋,對楚韻歌行了一禮,“楚公子,請原諒寒煙之前的冒犯。”
說完,司馬寒煙走到初時的位置旁,款款坐下,“的確如楚公子所言一般,司馬家的人是被逼造反的,當時我還未出生,我的母親,是逃過那場災難,聽母親說,父親在半年前便已覺察到危險的臨近,所以他暗自將母親送出了司馬府,母親才得到倖存。”
看她的神情,說到被滅族,仍然是冷冷的,沒有任何的異動,令人覺得她心如鐵石,但她卻沒有的異常,徑直冰冷的說了下去,“當時府中有許多的死士,在謀反前一夜,一個與父親長得很像的死士將父親替換出府,父親便帶著母親逃到了深山中,滅族之後,父親一直很抑鬱,我們司馬家有一條鐵規是不許哭,但我記得我十歲的時候,有一次不小心闖進他的房間,看見他在哭,我問他為什麼哭,他說風把砂子吹進了眼中,但那裡是鏡湖。”
明白了,死士!楚韻歌淡然一笑,對於高傲的司馬家的人來說,以死士的命交換自己的,那是多麼的委屈與不得以,苟延殘喘的活下來,是比死更加難以忍耐的痛苦。
“楚公子,我現在可以放心的將自己的性命和司馬家的遺臣交給你了,”司馬寒煙突然笑了,那朵笑容就像開在冰上的花,雖然美,卻不能讓人覺得溫暖,失去了笑的意義,“請原諒之前寒煙的無禮,在確認你真如傳言一般之前,我是不能隨意將一切都託付給你的。”
心中的不悅並未消散,楚韻歌甚至沒有笑,他沉思良久,緩緩抬首凝視著司馬寒煙,“司馬姑娘,我想知道司馬家的遺臣是如何保全的?”
“這些遺臣其實在司馬家被滅族十年前就漸漸的隱居了,理由很簡單,也很合理,沒有人能夠指責他們,因為所有人都看得出司馬家的人大勢已去,”司馬寒煙好奇的盯著楚韻歌面前的玉鎮紙,“所以沒有人會懷疑,父親在鏡湖發出了召集令,他們每年都會到鏡湖集聚,這一次,就是為了等他們,所以才這麼晚到。”
安置司馬家的人足足用了十日,從不知道會如此的麻煩,司馬寒煙顯然是一個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