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呢,算什麼?就因為被莫名其妙的指成了奴隸,就要受人隨意踐踏,被人隨便欺負還要誠惶誠恐?
狗屁太子,不就仗著你爹的好精子落在你孃的好肚子裡麼;狗屁的大刑伺候,都是一群變態想出來的變態法子;狗屁的軍奴、逃兵……
在鬼門關口繞過兩次的人了,我光腳的還怕你穿鞋的!?
周奕痞子氣一上,什麼也不顧了,蹦高地跳起來,抹把眼淚,吸了吸鼻子,指著罪魁禍首的鼻子開罵,&ldo;算我被你這個衰神俯身,睚眥必報的小人!你的那些白痴手下腦子裡全是豆腐渣;你的那個文盲大軍,個個肌肉發達大腦貧乏,活該被耍!被你抓是我技不如人,我認栽,你想怎麼著吧,大爺我現在不在乎了。&rdo;
他孤獨太久,壓抑太久,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太久,他期盼平淡的生活太久,他思念那些逝去的朋友,他思念疼愛他親人,太久太久……
太多太多,那些早被他壓在心裡最深處,那些他不願意觸動的一分一毫,不慎被碰到了臨界點,一朝爆發,止都止不住。
莫名來到這個該死的地方,再也沒有讓他牽掛的,再也沒有讓他必須撐下的理由,死算什麼,痛算什麼,這兩年多的光陰都已經是撿來的,現在還回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周奕一口氣吼完,激動的情緒讓他呼吸急促,他一邊努力平復呼吸,一邊繼續跟羅耀陽對視‐‐輸人不輸陣。
羅耀陽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喘著粗氣的周奕,配上猶帶淚痕、髒兮兮的臉,像個張牙舞爪的小花貓。他放下筆,平靜地看著他,然後開口,&ldo;你多大了。&rdo;
&ldo;十九!幹嘛?&rdo;周奕口氣不善,眼神裡也充滿的戒備。
羅耀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ldo;十九歲了還像個孩子似的不分輕重!&rdo;說著拿起手邊上一個精緻的手爐,放到周奕柔韌而冰冷的手上。
他只是被凍壞了。羅耀陽清楚自己的力道,那手……不會傷到筋骨。
&ldo;把那件衣服披上,然後坐到這來。&rdo;他指了指火爐旁邊的位置。這種天氣並不算冷,近侍給他備著的東西他根本用不上,不過很顯然有人非常需要。
剛剛在聽周奕敘說時,羅耀陽便已經在腦子裡整合他的資訊:來歷成謎,屬下也沒有查到關於他的任何有用的蛛絲馬跡。
他很聰明,聰明大膽又心思縝密,而且非常善於掌握人心動向。這種人若懷有惡意,或想做什麼壞事後果將非常嚴重。可迄今為止,他所做的一切,沒有參雜任何危險的政治目的。
沒錯,他拒絕投到自己門下效力,只為不受他人擺布;
他李代桃僵,只為不做軍奴;
他機關算盡,只為不出操吃苦受累;
至於在軍營裡投機營生……
照他的那個吃穿用度,怕是將軍的軍餉也不夠用花;
加之他眼神裡那種清澈剔透的生機和一抹迷茫似的憂傷,看來起來不俱危險性,就是個怕冷怕餓又怕痛怕苦,有些嬌氣的孩子罷了。
羅耀陽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該讓任何來歷不明的人近身,周奕這個人是有些小聰明,但若說是堪當大任的賢才未免言過其實。
再說周奕並不甘心為他所用,偏又長了張容易惹禍的皮相,這種人應該除掉。
一千個一萬個理由都不應該留下週奕,不過……在臨做決定之前羅耀陽還是猶豫了,冥冥中有個聲音反覆抗議他清醒且冷酷的理智。
周奕&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