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到了,嚯,這麼多兵馬在這裡,咱們的面子還真不小。”
王勇抬頭看去,但見大明門宮前廣場上,密密麻麻計程車兵靜靜矗立,默默的注視著逐漸接近的兩人,王勇呼了口長氣,高聲道:“大明鎮國公宋楠進宮見駕,請讓開道路。”
一名馬上。將官默默揮手,士兵們嘩啦啦分開一條通道,通道的盡頭便是大開著的宮門,兩名宮門內侍像往常一樣站在宮門內等著驗看進宮腰牌。
宋楠翻身下馬,目不斜視,闊步走向宮門。
……
朝鐘咣咣咣的響起,奉天殿前,文武百官三三兩兩的聚集,這是近一個月來的首次朝會,皇上病重之後,早朝便成了過場,眾人上朝之後只朝著空蕩蕩的龍座跪拜之後便散朝歸衙。
皇上病重之後,朝中流言甚多,關於新皇的人選問題更是議論的焦點,甚至連朝廷大軍正在和叛軍決一死戰之事都被放在了次席;很多有鼻子有眼的流言連細節都描繪的很清楚,但作為知曉內情的少數幾名朝廷重臣,卻保持著緘默。
張太后神色肅穆的坐在寶座上,看著眾臣向自己行禮,她的臉上無喜無悲,她坐在自己病重的兒子平日坐著的寶座上,但其實她對權力沒有絲毫的,她想的只是,如何讓大明朝的江山延續下去;雖然病重的兒子讓她這個當母親的心中也很難受,但這種感情也只是某時刻的短短一瞬而已。
皇室之中談親情,那是奢侈的,她需要壓抑住自己的情感,好好的將這段時間熬過去,等待一個新的合適的人選坐上寶座,她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將來泉下也可坦然面對自己死去的丈夫了。
“諸位大人,太后今日臨朝,乃是有一件大事要宣佈。”楊廷和出列說話,頭髮上還沾著一根剛才在城門口伏地時黏上的一根小草莖。
“諸位都知道,皇上已經病了很多天了,近幾日已經是水米不進,我等臣子無不心內如焚,恨不得以身相代。”楊廷和眼眶有些發紅,庭上不少官員開始抹淚。
“廷和知道諸位大人心中難受,但太后比我們更難受,廷和代表文武百官請求太后保重身體,生死之事乃天之左右,人力也無回天之力。”
“太后保重身體!”群臣道。
張太后微微點頭,低聲道:“哀家知道了。”
楊廷和回過頭來看著群臣道:“皇上病重,諸位大人一定關心皇嗣的人選問題,這件事廷和和諸位大人商議多次,經太后首肯,終於選定了人選。國不可無主事之君,這件事已經是迫在眉睫了,今晨廷和覲見皇上,和皇上談了這件事,皇上雖口不能言,但臣看得出他是同意臣的建議的。原本今日關於新皇人選的聖旨是要作為遺詔公佈的,但太后和老臣都認為,早一些宣佈也好,免得朝廷上下猜疑謠傳,反倒給別有用心之人以挑撥生亂的機會,故而今日朝會便是要將這聖旨宣讀給諸位大人聽,並於朝後昭告天下,公告萬民。”
大部分官員一點也不意外,意外的只是那些遠不在權力中心,或者連皮毛也碰不上的靠邊站的官員,他們倒是極為興奮。
“有人定要說,皇上尚在便公佈新皇人選是不合時宜甚至有些大逆不道之行,臣也有這個想法,但太后說,這正是皇上的意思,吾皇心中一直憂慮的便是即位的人選,早一些宣佈也少一分煩擾,更何況只是宣佈而已,臣子們自然是希望皇上能早日康復,這一節希望諸位大人心中明白。”
群臣微微嗡嗡了一會兒,有人小聲的竊竊私語,楊廷和皺眉道:“諸位有話就說出來,不用在私底下嗡嗡。”
眾官忙閉嘴,楊廷和滿意的掃視全場,欲待進入正題,忽聽有人道:“楊首輔,我有個疑問。”
楊廷和抬眼看去,說話之人是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吳邈,此君是楊一清舉薦入都察院任職,原是西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