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用人不當的罪名是絕對跑不了的,特別是在蔚州重鎮,居然有將領譁變投敵,身為蔚州衛的指揮使,王旦必受牽連。
“姐夫,那現在怎麼辦?”
王旦吁了口氣道:“現在要弄清楚江彬到底要幹什麼,明日你暗中查訪城外將領的家眷,江彬若有異動,絕不可能將家眷留在城中,如果這些人被接出城,就說明江彬這事是真的了,到那時我們便要先動手,集合大軍迅速控制局面,將來朝廷哪裡,我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妙計啊,姐夫!江彬的四個兒子在城裡,他怎麼也不會不管他這四個兔崽子,還有他手下的其餘將官也大多有家眷在城中,這正是他們的軟肋啊。”
王旦陰沉著臉道:“這一回不要搞砸了,要暗地裡留意,切不可打草驚蛇;江彬這一回如果栽了,便是栽在那個宋楠手裡,也不知道這小子跟江彬什麼關係。江彬騙我說是他的遠房表親,硬是將他提拔,偏偏這小子說漏了嘴,若非你察覺到疑點,老夫還決不信江彬會有這麼大膽子。此事你做的很好,值得誇獎。”
陳肅忙道:“應該的,應該的,還不是姐夫教導的好。”
王旦微笑點頭道:“去吧,閉緊嘴巴,睜大眼睛,張大耳朵,好好的盯住了;今年開春便流年不利,咱們可不能栽在這件事上。”
“姐夫放心,我告辭了。”陳肅退出書房沒入黑暗中。
王旦坐在書房裡發呆,毫無睡意,他不明白這幾個月來到底是犯了哪路神仙的忌諱,全是煩心之事,眼前這件事足以毀掉他的所有,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江彬啊江彬,你他孃的到底要幹什麼呢?
第四十八章 魚兒已上鉤
次日,陳肅暗中安排人手對北千戶所將官家眷進行暗中監視,慶幸的是,這些人都沒有逃離蔚州的動向,也許是時機未到,也許是這件事就是謠言。
王旦不敢掉以輕心,除了在三個城門口以加強城防為名加派士兵之外,還命親信以勞軍為名帶著不少物資去江彬在城外的大營探聽訊息。
但勞軍的隊伍壓根就沒有進入大營的機會,半路上便被關卡給截留下來,江彬帶人前來接收物資說了一大堆客氣感謝的話,卻堅決不讓勞軍的隊伍進入軍營,理由是戰場重地,為安全計,非本部人馬一律不準進入。
這樣的訊息讓王旦稍微放下來的心思又懸了起來,種種可疑之處正預示著江彬在試圖掩飾什麼。
二月十五日夜,方大同再次深夜來訪,這一回他帶來了更加讓人驚訝的傳言,在城外軍營中的隨軍錦衣衛放出鴿子傳信回城,說江彬已經跟韃子達成了投降條件,韃子將調集三千重兵開赴蔚州郊外,江彬則負責誆開蔚州城門,協助韃子兵奪取蔚州重鎮,據稱江彬獻城的條件只有一個,便是要韃子將王旦交給他來處理,這樣的條件自然得到了對方的應允;目前江彬按兵不動便是等待韃子調兵部署,而江彬則封鎖住城北的所有道路,禁止城中哨探到北面探聽訊息,以防韃子大軍到來的訊息被城中察覺。
方大同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將王旦劈的渾身癱軟,儘管方大同還是一再強調,這些都是手下校尉在軍營中的風聞,全部未經證實;王旦卻想:當然無法證實,江彬已經封鎖了軍營及北方所有通道,如何證實訊息?方大同手下的隨軍錦衣衛校尉恐怕連行動都要受到限制,能傳出打探的訊息已經算是相當的不易了,又如何去證實訊息的真實?
難怪這兩日城中哨探被阻隔在壺河以南,說江彬下令不準任何人過壺河往北,派去勞軍的人馬也被阻隔在城北十里處,壓根無法接近軍營;幾下裡一對比,江彬投敵幾成定局。
方大同離去之後,王旦急忙叫來陳肅商議,這件事還沒到公開的時候,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揣度和推測,自己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