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哈哈笑道:“方兄弟,你這是寒磣我麼?我江彬是那種人嗎?那八百兩銀子就當是送給你新婚的賀儀了。”
方大同道:“新婚?”
江彬眨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替惜月樓的憐香贖身娶了做第四房小妾,這不是新婚是什麼?”
方大同愣了愣哈哈大笑道:“孃的,這等事你們也知道,你們蔚州衛乾脆改錦衣衛衙門得了,個個跟鑽天鼠似的,比咱們正經的錦衣衛管的還多。”
江彬笑道:“別人不管,方百戶的事兒那可是要留意的,新婚之日可要請咱們去喝杯喜酒鬧鬧洞房什麼的,不然我可不依。”
方大同擺擺手道:“一定一定。”一副志得圓滿的摸樣。
江彬跟著訕笑了一番,他想開個說正事的話茬兒,卻又張不開口,心裡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宋楠不斷的遞眼色他如何不知?只是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和方大同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來拖延,急的宋楠直皺眉。
“咳咳。”宋楠大聲咳嗽兩聲,聊得正熱乎的兩個人都驚訝的轉頭看著宋楠,方大同的臉上明顯有些不悅,顯然是因為宋楠的無禮舉動。
“方百戶,恕在下冒昧,敢問方百戶在蔚州娶了四房小妾,你京城中的正妻和子女都知道嗎?”
方大同臉色大變,緩緩起身道:“你是什麼意思?”
宋楠微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好奇而已,方百戶在蔚州城看似春風得意的樣子,教人好生羨慕,我宋楠也想像方百戶這般活得瀟灑自在,特別是御妻之道,如何才能享盡齊人之福而不打翻醋罈子,這一點我最想學。”
方大同面色發緊,他明顯感覺到宋楠的揶揄之意,如果他當真有這個本事能搞定在京城的夫人倒也罷了,問題是他在蔚州的偷嘴行為全部都瞞著夫人,一旦被夫人得知,自己指定會焦頭爛額,要知道他這個百戶職位可是借了老丈人的東風,老丈人雖然已經致仕,但是絕不是自己能惹的。
“你是不想活了麼?”方大同鐵青著臉,手已經輕輕撫上腰間的繡春刀柄上,只需一按卡簧,瞬息之間便可將眼前這張譏諷的笑臉劈成兩半,對錦衣衛來說,這算不得什麼。
江彬趕緊打圓場道:“別別別,宋兄弟快向方百戶道歉,方百戶,我這宋兄弟不會說話,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放心裡去。”
方大同冷笑道:“我道今日為何要請我來喝茶,原來是來消遣取笑老子來著,江千戶,叫你這位小朋友管好嘴巴,他要是喜歡多嘴,遲早有一天永遠說不了話。”
江彬連聲道:“息怒息怒,宋兄弟,你道歉啊,快啊。”江彬沒料到今日之事竟然如此開局,對宋楠大加埋怨,說好的循序漸進呢?說好的慢慢試探呢?你這小子害人吶。
宋楠臉色同樣不善,壓根就沒理江彬的囉嗦,直盯著方大同道:“方百戶好大的威風,一言不合便要拔刀殺人,好厲害,佩服的緊。只可惜表面上光鮮的很,其實落魄無比,我若是你,便不會做這些虛樣兒。”
“你是說老子不敢動你?你這剛出茅廬的雛兒,恐不懂外邊的世界多麼兇險,我蔚州錦衣衛要拿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進了錦衣衛衙門死活不論,跟你說,爺們已經動了真火了,江千戶,這小子自己找死,你若還當我是兄弟便站在一旁看熱鬧,不然的話,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江彬尷尬無比,連嘆氣帶跺腳,悔青了數段大腸。雖然來之前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一旦方大同翻臉,自己便動手取了他性命,可問題是事情都沒挑明,已經鬧得不可收拾了。
“方百戶,在下毫不懷疑錦衣衛衙門會輕易的治我於死地,但是殺了我又能如何?殺了我之後你便無需偷偷摸摸的娶幾個粉頭都不敢讓家人知道麼?也無需四下裡借銀子還賭債還嫖資麼?原本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