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瑤從臺上下來,意味著最後一次彩排結束。
助理給她穿上大衣,遞了保溫杯過去。
方舒瑤喝了沒兩口,就注意到了像是在發呆的陸晚棠。
她觀察著陸晚棠的臉色,有些不確定地問:
“棠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陸晚棠正要開口,看了眼人來人往的周圍,搖頭道:
“先回休息室。”
“哦,好的。”
儘管這次慰問演出的場地是臨時搭建起來的,但方舒瑤作為‘特邀嘉賓’,又是從東洲來的,所以被安排了個單獨的休息室。
面積雖然小了點,多幾個人進來就很擁堵,可隔音效果還可以,不需要擔心被人打擾。
助理以為兩人要說悄悄話,就乾脆去了其他地方轉悠。
陸晚棠一進門,就開啟了電暖爐。
“站在臺上是不是格外冷?”
慰問演出的舞臺完全是露天狀態,現在又是十二月份,氣溫最高都不超過十度,更別說大晚上的了。
“還好啦,我比較抗凍。”方舒瑤搓搓手,坐的離電暖爐近了點。
這邊休息室也不是裝置齊全的狀態,裡面的電暖爐都是找工作人員要來的。
“你臉都白了,還說不冷。”陸晚棠指了指一旁的鏡子,示意她自己看,“剛才彩排就不該脫掉外套。”
“總要習慣的。”方舒瑤咧嘴笑了下,“我等下正式演出的服裝,比這個還薄,萬一習慣不了,唱的不好怎麼辦?”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陸晚棠作為老闆和作曲人,總不能說現場演出效果不好也無所謂。
“話說回來,剛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總覺得棠棠你剛剛不太高興的樣子。”
在別人看來,陸晚棠的神色幾乎沒變化。
方舒瑤完全是感覺出來的。
想著事情從頭到尾都沒什麼不能說的,陸晚棠乾脆把喬歆月的那段採訪影片翻出來,給方舒瑤看了一遍。
後者很快反應過來,這段採訪的問題所在,以及可能造成的影響。
“啊這,如果是我的話,我說不定會很感謝她,雖然面對鏡頭說出這種話,邀功的可能性很大,但她確實給我讓路了……”
方舒瑤頓了下,話音一轉,“可是,以棠棠的能力,不需要這種讓步,對吧?”
陸晚棠頷首,表示認同。
“那怎麼辦?”方舒瑤問,“喬歆月是一線歌手,熱度很高,這樣的採訪,說不定會變成頭條,到時候……”
到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陸晚棠能拿大滿貫,是被人放了水。
“不要緊,昀哥已經在儘量壓下影片的熱度了。”
而且來日方長。
喬歆月只要還沒有退圈,那就再不可能拿新歌榜第一。
即使對方可能真沒什麼壞心思,但為了不被人詬病第一是被人放水才拿到,她也必須這麼做!
想到這裡,陸晚棠看向方舒瑤。
如果今晚這首歌無法衝上第一,那她就會繼續發歌。
四目相對,方舒瑤顯然沒理解對方眼神的含義,下意識保證道:
“棠棠你放心!今晚這首歌我一定會好好唱的!而且這首歌這麼好聽,絕對可以宣傳出去!”
她很明白,要是今晚現場演唱出了岔子,難保不會有人質疑陸晚棠的創作水平。
繼而嘲諷陸晚棠就算被放水,也無法拿到十二月新歌榜的榜首,可能還會被說踐踏了喬歆月的心意什麼的……
陸晚棠不知道她一下子腦補了多少,只點點頭,應了聲好。
說實話,她並不擔心方舒瑤的實力。
她擔心的是歌曲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