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齊之言雖是中肯,卻跟什麼都沒有說是一個道理,想必此老已然猜到這其中關係到諸位阿哥之爭,更關係到天家、朝廷的臉面,不敢多言,卻也是守中之道。如此言語又怎能瞞得過康熙老爺子,老爺子冷哼了一下。沒有任何的表示。張廷玉素來慎言,此時雖已明白事情不簡單,可沒想透其中地關竅,也就不敢開口,李光地等幾個都是官場老油條,自然明白此時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地道理,個個作出埋頭苦思狀。就是不開口,唯有王素性耿直,壓根兒不管別人怎麼想,直通通地就開了口:“聖上,微臣以為此間的蹊蹺必然在宮中,能接觸到考題之人都有嫌疑,請聖上下旨徹查,斷不能失了天下士子之心。”
張廷玉一聽王之言,頓時滿頭大汗,心中徹寒不已能接觸到考題的除了康熙老爺子自己之外。也就司禮太監秦無庸、兩個封考題地小太監,再來就是存放、轉運金匣子的上書房大臣,也就是他自個兒。無論是誰牽涉到如此巨案之中斷沒有個好下場,饒是張廷玉再如何鎮定,此時也急了,趕緊膝行上前一步道:“聖上,存放、轉運金匣子的正是微臣,臣已然涉案,須行迴避,臣請聖上發落。”
值此巨案發生之際。康熙老爺子誰都不信任,冷冷地掃了一下跪在下頭的眾上書房大臣,開口道:“衡臣,你既自承涉案,朕雖是信得過你。可嫌疑還是要避的。你就先回家閉門修養一段時日也好。”
張廷玉哆嗦了一下,磕了個頭。道了聲:“臣尊旨,臣告退了。”連放置在一旁的頂戴也沒敢伸手去拿,腳步略有些踉蹌地退出了上書房,徑自回府閉門去了。
待張廷玉去後,康熙老爺子黑著臉道:“傳旨,將秦無庸及看守、轉運試題的所有人等全部下獄,調西山健衛營進城,將今科所有主考、考官、及禮部參與科舉之官吏、衙役一體捉拿歸案,由毅親王胤祚負全責,限十日內審明此案,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個膽子壞朕地名聲。”
十日?靠,不會吧,老爺子您還真當咱是神探波特啊,孃的,這會兒還不知道“鴻鵠”、“暗箭”將事情辦得如何,若是人犯跑了或是死了,叫咱如何去破此案,媽的,這都逼到牆角上了,不上也得上了。胤祚暗自咬了咬牙關,高聲道:“兒臣尊旨。只是兒臣還有兩件事稟報皇阿瑪。”
康熙老爺子狐疑地看了眼胤祚道:“講!”
“是!皇阿瑪,進京趕考地士子大多是貧寒子弟,現如今考題已洩,須得重考,必然遷延時日,此事是朝廷失誤所致,斷無讓天下士子受過之理,兒臣請奏皇阿瑪,是否先定下再次科舉的時日,並由戶部撥出些銀兩安置趕考的學子,以平定人心。”胤祚高聲奏道。
“準了。此事就由馬齊總領。你還有何事,一併說來。”康熙老爺子語氣稍緩了一下道。
“皇阿瑪,此案牽涉巨大,涉及大臣眾多,即便是我天家恐也有牽連,兒臣既然領了旨,自當全力偵破此案,但請皇阿瑪賜兒臣以全權。”胤祚臉色平靜地說道。
這一回康熙老爺子可就沒那麼爽快了,一雙眼死盯著胤祚不放,眼神銳利得如同要刺穿胤祚一般,良久都不發一言。
孃的,老爺子您要馬跑總地讓馬吃草不是?不給權還想讓咱十日內破案,哪有可能,您老要是不答應放權,咱破不了案,您老總不能將咱剁了吧?若是真破不了案,咱也有個說頭不是?胤祚打定了主意要權,這權可不光是審案之權,還有調兵之權,就想看看老爺子有沒那個魄力敢於放權,當然也是想看看自己在老爺子心目中地地位究竟如何。
康熙老爺子死盯了胤祚一陣子之後,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大笑著說道:“好,有膽子,朕便給你這個全權,來人,擬詔,朕賜予毅親王調動步軍衙門、西山健衛營之權,但凡有嫌疑之人親王以下,可以先拿後奏。嘿,這回你滿意了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