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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薛紛紛怔了半響,指著上面問道:“這是什麼?”

方才飯飯生怕被人逮住,一不小心說漏嘴,是以拿了東西便走,根本沒顧得上看。這會兒湊著腦袋過去,“肉醬,蔥花,醬油……鹹的?”

薛紛紛稀罕不已,“豆腐花是鹹的?”

沒等飯飯給出解釋,她已經拿起漆勺舀了一口送入口中,當即變了臉色,嬌俏面容皺成一團……重新將那口豆花吐了回去。

飯飯一直在旁觀察她臉色,見狀眼疾手快地遞了杯茶水,薛紛紛接過喝兩口,仍舊沒從那味道中回過神來。

“……我感受到了將軍府的惡意。”

飯飯於心不忍,“要不我再去要一碗,讓他們多放些糖。”說著就要往外走。

被薛紛紛攔住,“算了,不吃了。讓我靜一靜。”她將碗往旁邊一推,仍舊在回味方才那個古怪的味道。

酒席已經進行到末尾,賓主盡歡,意興闌珊地放下酒杯,大部分客人道別離去。傅容命人將酒醉的送回去,理了理袍角,往御雪庭走去。

平南王第十三女,薛紛紛。

對於傅容來說,只知道對方這兩條資訊。

他甚至不清楚對方性格,相貌,年齡,便被匆匆指了婚事。皇帝在打什麼主意他大概清楚,平南王年輕時戎馬一生,如今鎮守南方,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可惜皇帝信得過平南王,卻信不過他,藉此機會牽制雙方,或許是個個不錯的決斷。

喜房內一片寧靜,他推開菱花門,抬步邁過門檻。正室無人,從雕鏤花鳥紋落地罩下走過,便見床上蓋紅蓋頭,穿霞帔的姑娘快速地將一樣東西藏在身後。

*

薛紛紛正在擺弄“壓箱底”寶貝,本欲跟鶯時幾人討論一番,偏偏沒一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各個連退三步避如蛇蠍,使她大受打擊。

其中一件雕刻的姿勢委實奇怪,她琢磨了半響也沒琢磨出是如何辦到的。正攏著眉尖困惑,微一抬眸,便見白日見的那雙皂皮靴出現在幾步開外,腦子略一轉動,手已經將東西藏在了被褥底下。

……該來的總要來的。

薛紛紛手心捏出了汗,不是怕眼前的人,而是看了方才的壓箱底後,滿腦子都是不純情的東西。傅容身材那樣高大,別處是不是也……

她尚在胡思亂想,傅容已經走到了跟前,他立了片刻,抬手向她身後探來。

薛紛紛以為他要掀蓋頭,等了半響眼前仍舊昏昧,倒是他已經直起身子,低沉略啞的聲音平淡地問道:“這是什麼?”

第3章 蕊心小築

腦中嗡地一聲,薛紛紛猛地站起來,裙裾飛揚。她大膽歸大膽,畢竟是二八芳華養在深閨的姑娘,在丫鬟面前怎麼笑鬧都行,面對一個不熟甚至不認識的男人,總歸要講究些臉面。

本欲呵一聲“還給我”,話未出口被鶯時在暗處拽了拽袍角,要說的話噎在嗓子眼兒,不上不下十分難受。

傅容大抵沒想到她在看這些,常年殺戮本能使他對一切都格外敏感,是以見到薛紛紛的小動作,直覺上前尋了出來。沒想到……

軍中兄弟湊在一塊什麼葷段子沒說過,大部分他都是聽聽就好,採取放養態度,偶爾還會應付一兩句。但沒有哪一次,像這回來的尷尬。

手中瓷器像個燙手山芋,他垂眸看了看才及胸口的新婚夫人,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薛紛紛已然從方才詫異中醒過神,洩氣地重新坐回去,語氣難免帶了幾份挑釁:“將軍看清楚了嗎,這是什麼?”

平南王雖是遼東海州人,但自二十年前平定藩王叛亂後,一直鎮守粵東,是以薛紛紛雖祖籍遼東,但卻被養成了地地道道的南方脾性。軟語細言,驕傲清脆,即便語氣不善,也聽的人心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