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隊伍聯絡不便,一旦有事恐怕救援不及,便在營地與營地之間設立了烽火訊號,不管哪個營地遇襲後必須在第一時間點燃烽火,周圍的營地可以馬上將訊息傳遞至他的中軍大帳。
所以,胡萬沙雖然刻意避開實力強悍的鐵骨朵,可他的突圍部隊剛一衝入孽欲鐵流大營,相反方向的鐵骨朵便知道了訊息。
聞聽胡萬沙僅率騎兵突圍,正愁無法破城的鐵骨朵頓時大喜過望,急忙召集手下最為強悍的三萬鐵桿馬匪直撲城北而去。
金盔金甲騎著一頭白角黑牛的胡萬沙用力揮動手中大刀,將一個橫槍抵擋的馬匪連人帶槍劈為兩段,他對自己依然強悍的身手還是頗為滿意。
抬頭看看自己的先鋒重騎已經是衝到了馬匪後營的邊緣,胡萬沙焦急的回頭看了下身後遲緩的隊伍,大聲喝罵著催促了起來。
其實要按照正常騎兵的突圍速度,此刻胡萬沙全軍早應破營而出,問題在於他的騎兵隊伍中間夾雜著大群馱載著金銀細軟等貴重之物的騾馬,還有他的一幫不擅騎馬的兒女和成群妻妾,讓整個突圍隊伍的行進速度拖的慢了下來。
久在行伍的胡萬沙如何不知這些身外之物和女眷的拖累,可現在的他已是英雄遲暮,要是沒有了這些安享榮華的資本,對他而言那簡直是生不如死。
眼見得胡萬沙的突圍隊伍已大半破營而出,在胡萬沙的正前方突然塵土大作,如同悶雷般的聲音震的大地微微晃動,一杆黑底白字的大旗已是隱約可見。
胡萬沙頓時大驚失色,那杆大旗正是鐵骨朵的行進王旗,沒想到這鐵骨朵竟然繞到自己逃跑方向的後方兜底迎擊而來,一副不放走一人的架勢,現在已是強弩之末的西原城騎兵隊伍根本無力再衝破面前洶湧而來的數萬馬匪!
緊跟在胡萬沙身後的,是他的大兒子胡世成,三十幾歲正值壯年的年紀,卻毫無血氣的嚇的渾身發抖,他拉了拉胡萬沙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父親,看來是衝不出去了,我們快些回城吧。”
本來已有些膽怯的胡萬沙看了看自己這隻知架鷹鬥犬的大兒子,嘆了口氣說道:“都是被你們這幾個孽障毀我一聲英明!”
“父帥請速回城,某率兒郎替父帥斷後!”跟在胡萬沙另一側的一名身著重鎧的壯漢催馬上前一步,扣下頭盔面甲急切的說道。
此人名喚吳奎,是三千重甲鐵騎的領軍中郎將,也是胡萬沙所收的義子,向來忠心不二,此刻見形勢危急,已起了以死報主之心。
素來心硬的胡萬沙知道吳奎心意,雙目含淚說道:“奎兒,珍重!能衝出去的話,就不要再回來了!”
“誓為大帥效死!”吳奎舉起手中狼牙棒高聲喊道,周圍的三千重甲鐵騎雖然已是疲憊之極,卻人人舉起兵器跟著應聲呼喝。
待胡萬沙帶著輕騎調轉方向朝著西原城奔去後,三千重甲鐵騎慢慢調整步伐,堅定的迎著對面奔來的三萬馬匪決然的衝了過去!
三千重甲鐵騎宛如激流飛蕩的大江中巋然不動的礁石,生生將全速賓士的馬匪隊伍撞成了四濺的水花。
平素兇殘強橫的馬匪在如同鐵浮屠一般的重甲騎兵面前根本無計可施,基本上就是沾著死、碰著亡,只能慌亂的儘量向兩邊躲避,原本已全速衝刺起來的三萬馬匪隊伍,竟然被這三千重甲生生將速度降了下來。
看看勢頭不對,鐵骨朵低喝一聲,旁邊的號手馬上吹起了牛角號,前面的馬匪隊伍頓時繞過三千重甲隊伍向兩邊奔去,頓時前方閃出了一條道路,鐵骨朵和他身邊的百餘騎馬匪猛然加速,迎著前方不緊不慢的重甲騎兵衝了上去。
快要臨近重甲騎兵之時,鐵骨朵長嘯一聲猛然從馬背上躍到半空之中,原本只紮了條黑色金屬腰帶,穿了一條絲綢練功長褲的身上竟然突然出現了一套密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