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路軍,因為孫逸仙這個麻煩的存在還是必要的。
新四軍想要用最快的速度佔據民心的制高點,就必須以救世主的姿態降臨。在此之前,廣東需要一個惡人來充當魔王。沒有惡,民眾又如何區分善呢?所謂的仁政,必須要有比較,有區別,才能籠絡人心。
“陳澤,經濟和生產方面呢?”
“因為目前還沒有轉入戰時經濟體制,所以影響不大。不過如果戰後問題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到之後的經濟利益。商業,最怕的就是道路不暢,以及整體消費水平的下滑。”在經濟方面,反而不容樂觀了。
南沙靠海,可問題是經濟依舊是依託著廣州市的市區核心,脫離了這個腹心經濟圈,就很難有發展的機會了。畢竟許多分公司都還分散在別的地方,要一一照顧並不容易。況且以孫逸仙的霸道個性,能把粵省折騰成什麼樣子就不好說了。
不過目前來說,以軍事上的優勢爭取談判還是不錯的,只要對方不要死纏爛打,就可以了。不怕集合軍隊死磕,就怕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不放,恐怖分子還是很讓人討厭的,尤其是這種實力不弱的暴徒集團。
“我們要不要去扶植一下東路軍的其他分支,比如黃大偉、李福林、沈鴻英等人。”周華眉頭緊鎖,仔細地思索了一番,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
鍾泱依舊是面無表情,目光森冷:“沒必要,這些人不需理會,還是以當初的海南島密約作為談判的籌碼,向大元帥府爭取到番禺、順德和南沙的控制權就可以了。多餘的事情,不用去做,免得徒增笑柄。”
周華再情報工作上的細節處理很到位,甚至可以說很優秀。但是內心過於陰暗,提出的計謀也失之於陰毒,沒能顧全到大局。
扶植李宗仁莫榮新,還能說是支援地方建設,但直接賄賂孫逸仙的下屬造反,那可就是授人以柄了。成敗姑且不論,以後的輿論影響總還是不好的。
不能堂堂正正的取勝,就難以讓人心服,甚至是口服也未必有。政治或許很複雜,但是割據地方和展現實力卻是很簡單的,政治意味著妥協,唯有軍事力量的雄厚,才是正理。
上兵伐謀是沒錯,但目前的天宇集團新立,所急需的是讓人無話可說的實力。必須要用最短的時間,擊潰對方的自信心,讓他們明白彼此的差距,從而安安分分的接受自己的安排。以當前的名望和實力,還輪不到用謀略來取勝的地步。
其實現在,鍾泱除了在大的方向上拿一些主意之外,他的影響早就開始漸漸的淡出了軍隊。對於其他的領導者而言,這或許是一種危險的訊號,但對於鍾泱,卻只是可有可無的世俗權勢罷了。
擁有著智慧工廠,擁有著超越普通人壽命的時間,他自然對這種短暫的權勢和財富毫不在意。反而是任由這些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基業慢慢獨立出去,落在了其他人的手中。
鍾泱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為了事業而奔波勞碌,為了生存而艱苦掙扎的下位者了,甚至連上位者也不是。現在的他,彷彿一個黑夜中的君王,悠閒地挪動著羅盤上的棋子,好整以暇地挑動著天下的局勢。
不謀人,不謀局,甚至不謀天下,眾生皆是他手中的棋子,一切都僅僅是一個古老文明的革新實驗。
黎民困苦,生靈塗炭,他都絲毫不去理會。一心一意,就在南方營造著一個全新的格局。天下蒼生,總有閒人去救,鍾泱穿越來此,卻不是為了做這個英雄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人民總不會死光,但文明卻很容易消亡。以發展的基數而言,這在當前並不是人越多越好,單是兩廣就已經足夠。再多的話,就是累贅了。
與此同時,大元帥府也收到了來自前線的戰報。不過孫逸仙可就沒有鍾泱的養氣功夫了,怒火攻心,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氣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