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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寒暄之後,眾人也就開始吃了起來。三男兩女五個孩子,看著滿滿一桌的肉食,都拼命地夾著菜往嘴裡塞。看他們的樣子應該不是經常能吃到肉的樣子,在這個時代的中國,底層百姓一年半載能吃兩三頓帶點葷腥的飯菜就算是很不錯的了。
見到孩子們的狼吞虎嚥,李阿東和李嫂都有些不好意思,忙著和鍾泱抱歉。尤其是李嫂,她直接斥責了幾個孩子。
“呵呵,沒事的沒事的,又吃不了多少,孩子們喜歡吃就讓他們多吃些,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鍾泱笑著制止了李嫂對孩子的斥責,他和藹的看著這幾個稚氣未脫的孩子,看著他們還很明亮的眼睛,就感覺到了一種沉甸甸的責任。
雖然對於很多人的囚徒理論感到不屑一顧,但是對於為老百姓提供一個物資相對富足的生活條件,的確是國家的首要任務。沒有做到這一點政府,什麼理由都是狗·屎。鍾泱就正致力於做這樣一個大商人,中國背後的財閥,去為數億人的基本生存而努力奮鬥著。而不是當什麼政治家,軍事家,這些人拯救不了中國。
而鍾泱也並不能確定他自己就能肩負起這個重任,但有些事情總有人要去做的。別人做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鍾泱他管不了,但是他可以管好他自己,這就足夠了。
在一片愉悅的歡笑聲之中,他們吃完了這餐豐盛的晚飯。幾個半大的孩子更是滿嘴葷腥和油膩,肚子也吃得圓鼓鼓的。見到他們高興的樣子,鍾泱的心中也感到了一片溫暖,在這個到處都是冰冷的時空裡,第一次對未來還有了新的期望。成年的人已經被生活折磨得麻木不仁,但是這些還留存著童真的稚子,還有著不一樣的希望。
“阿東,平常孩子們都做些什麼啊?”鍾泱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問了問,雖然鍾泱也很想開幾個幼兒教育版,但畢竟他也不想顯得太突兀。
聽到了鍾泱的問話,李阿東也趕緊放下了手裡盛著熱水的缺邊瓷碗,略帶緊張的回答道:“也沒做什麼,阿珍和阿玉兩個年紀還大點,可以幫家裡做點家務什麼的。其他三個孩子都還小,每天沒事就在村裡野,我們也沒時間去管。”
“就沒想過送他們去上學嗎?”
“唉,以前年景好的時候,村裡也有好幾百人的。那時候村裡還湊了一筆錢特地從縣裡請來了一位私塾先生,教孩子們讀點書,識個字什麼的。但這幾年兵荒馬亂的,課稅又一年比一年重,村裡面的大多數有本事的人都逃荒去了。有閒錢的話,誰不想家裡面的孩子能有出息啊?這不是沒辦法嗎。”
在鍾泱的耐心詢問下,李阿東則是嘆息著說出了心中的苦悶。原本還有些靦腆的他,此時卻是完全開啟了話匣子,嘴裡嘮嘮叨叨地說著這些陳年往事。從村子的過去說到了村子的現在。
零零碎碎的記憶,加上李阿東那沒什麼專業技巧的描述方式。如果是一般的人,早就一頭霧水了,不願再搭理這個囉哩八唆的落魄小漁民了。
可是鍾泱並不這麼看。在他看來,李阿東所述說的事情或許有些凌亂,很多地方前後重複疊加,有些甚至並不真實。但是無論如何,村子裡的情況的確是一年比一年差。塘尾這個小漁村的狀態變化,不是個案,而是這個時空里正發生在中國全境內各個村莊發展情形中的一個縮影。軍閥割據帶來的大混戰,而這又導致了居高不下的鉅額軍費支出,沒什麼經濟經營理念的軍閥,唯一擅長的就是增加賦稅了。
在帝國主義列強和國內軍閥勢力的雙重壓迫之下,佔中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農民被無情的剝削著。這種仇恨的積累,必將會在未來的某一日被徹底激發。很可惜,注意到這一點的只有那個自蘇俄取經歸來的社民黨,革命黨的目光始終只是知識分子和那一小撮社會名流。
而就算是社民黨,也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