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兩人的高度差,平視可見的是他的嘴唇。
雋刻的輪廓著略濃的櫻色,像發酵的紅酒,醇厚成熟。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騙人。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許政浠替她拿掉墊在背後的一個枕頭,方便她躺下。
許喆沒有說話,由著他擺放床品,由著他扶自己躺下來。
做好這些,許政浠繼續坐在床邊,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揉著她的發。
“江書寧是誰?”
許喆開口。
揉發的那隻手停住了。
“江書寧是誰?”
許喆繼續問。
握住她的那隻手,鬆開了。
許喆心口一窒,一向沉著冷靜的人,聽到這個問題,反應這麼明顯嗎?
呵,許喆暗笑,臉上是毫不掩藏的譏諷。
“我tm問你她是誰?”
許喆再沒力氣,不自覺在問句里加了粗口,大概是為了表達憤怒。
果然,許政浠臉色沉下來,斂起的眸子射出兩道寒光,打在許喆臉上。
“誰教你這麼說話?”
他的音量不大,卻力道十足。
許喆垂頭,避開他的視線。
“江書寧是誰?”
她還是這句話,聲音低低的,虛弱無力。
許政浠的氣息卻是強烈,雖沒有呼哧作響,但吐息之間的氣流十分有力,一下一下扇在許喆頭頂。
“你不用知道。”
冰冷的字句砸下來,擊得許喆頭皮發麻。
接著是走遠的腳步聲,和病房門開啟又闔上的兩聲:咔嗒。
徹骨的寒,從頭頂傾洩下來,凍了全身。
許喆拉了拉被子,蓋到下巴。
她不用知道......
她也沒有資格知道......
他說今天週日,可以空出一天時間來陪她。
然而直到晚上,許政浠也沒回來病房。
許喆叫護士幫她打一針陣痛,能舒服點入睡。
護士儘管疑惑,還是依了她的要求。
一針過後,許喆捂著胸口,這裡果然沒那麼痛了。
......
大一正式開課。
蘇楠和貝小雨開始每天趕早八的課。
許喆還住在醫院裡,好在學校同意她線上聽課,沒有因為住院落下學習。
也不知道有沒有許政浠的原因,她還沒想好開學後怎麼辦,輔導員就主動安排好線上課堂。
要知道讓每一科的教授,為了一個學生開網課,可不是隨便張口一說那麼簡單的事。
可是從那天起,許政就沒有出現在病房。
至少在許喆醒著的時候。
牆邊的陪護床還在,只是空在那,連床單上的摺痕都沒有變過。
陪床的責任就落在林姨身上,她在外間擺了張行軍床,照顧許喆盡心盡力。
梁時樂隔三差五來一趟,但是許喆不提,她也不說起江書寧。
情況很明朗了,許喆想,她要被拋棄了。
像五歲時那樣,被帶到火車站,擠在趕車的人群中,走著走著就散了。
那時的她太小,只能被擠來擠去,被送進福利院,被領養,被......
現在的她成年了,有獎學金,也能兼職,可以自己走人生未完成的路。
獨處的時間多了,總能想通很多事。
許政浠遲早要跟與之相配的人在一起,他的出身他的能力,決定了他以後會站到的位置。
許喆都無法想象,那個攜夫人會見某某元首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