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熱心的解答,“黑府的老太君是我們島上人民的恩人,三小姐也是。”他們並未見過三小姐的真面目。
“對呀對呀!”小舟上的人紛紛附和。
“可是我們也是有志氣的人,以前這地方發展不易,經過多年,我爹這艘船傳到我手上,家境也富裕了,姑娘,你說我們能不自立自強,還要拖累黑府一家人嗎?我們可是也有骨氣的!”這幾句話講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叫人動容。
“對啊,我們每戶漁家都能自給自足,安啦?”
漁民的聲音隨著風送到羅敷耳中,她熱淚盈眶。
她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船上的漁民看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還一會捏著自己的面頰,一會兒拍腦袋,她的舉動搞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咦,這姑娘好面生。”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有人上岸,把漁網、漁獲接駁上來,慢半拍的想起。
“我剛剛瞧她那一身裝,好像在哪瞧過……”
“老章,你這好色鬼,才安分沒兩天,不怕我跟嫂子打小報告去!”打鬧鬥嘴對他們而言是家常便飯,平談的生活有著平淡的滋味。
“你有種試試,晚上咱們牌桌上見輸贏。”
“來就來,誰怕誰,掌燈後等你,沒來的人是龜兒子!”
“嘿嘿嘿……去你的……”聲音漸漸的遠去了。
他們把羅敷給丟在腦後,心裡面想的是回家後餐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圍在腳邊的小孩,每個人都往屬於自己的那盞光前進……
黑夜來臨,很快把墨黑的顏色塗滿整個天空。
她變成沒有家的人。
風颳得急了,不客氣的撩起她的長髮,黑色的髮絲在半空飛舞糾結纏繞,撲打著她的臉,眼前很多景象都模糊了。
多久以前……是她小時候的事情吧,她也曾經有過這樣孤單寂寞的心情,像被拋棄的雛燕。
“嗚嗚……嗚……鳳郎……”陳舊的記憶浮了上來,她一直沒有忘,那年,有一雙牽著她回家的大手,那是黑鳳翥的手……溫暖又寬厚,他溫暖了孤孤單單又喪父的她……
“你在這兒哭,還哭得聲音悽慘,人家會以為是水鬼上岸,小孩子會被你嚇得夜啼。”有力的胳臂輕柔的把蹲下痛哭的人圍進懷抱,輕輕誘哄。
“你……找到我,你又找到我了……呃……”她抽噎著,飛撲入黑鳳翥的胸膛。
他的胸膛是她的港灣。
若她是一艘舟子,那他,這偉岸的男人,便是她一生不變的停靠碼頭。
“合該是我前世欠你的,就只有我能找到你。”他不知道是嘆息還是滿足,這不小心溜出他“管轄”範圍的小雁子終究尋了回來。
“對不起,我不會再一聲不吭的跑掉了。”
“現在才來懺悔會不會有點遲?”
“我再也不會走了,再也不會。”她見前,聲音如金石堅定。
“說話要算活喔,追人很累的,還讓我擔心找不到你的話我要怎麼辦?我要是出家當和尚,你就沒相公了喔。”
“你要是當和尚,肯定是最不守規矩的和尚。”她鬨笑。
“對周,我會天天想吻你,天天想吃你,吃你的眉,你的小耳垂,你的每一個地方。”他想對她色一輩子,不管她答不答應。
羅敷的聲音又有了哭意。
“我想回家,回有你跟我的那個家。”
“遵命!抱緊我喔?”
她點頭,抱住黑鳳翥的手緊緊、緊緊不放,直到回家……
尾聲
百花圍繞的宅子,兩層樓,四合院,幾畝花田都是新植的花栽,前頭有小小的曬場,一旁則是打鐵鋪子,刀劍槍戢琳郎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