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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外婆在隔壁咳嗽,岑今也不理闞海樓怎麼想,飛快掛了電話跑過去。

曾餘香疼醒了,額頭上都是冷汗。

岑今忙倒了水,扶著她餵了藥片。

她坐在床頭,把外婆攬在懷中,又一點點的將被角掖得嚴嚴實實。

「好點了嗎?」

「嗯。」

其實應該還沒緩過去,只是怕她擔心。岑今不忍心戳破,只一下下撫摸著外婆的後背。

夜深人靜,床頭燈籠出一小片昏黃的暖光。

曾餘香的喘息聲漸漸平復。

「未未,你別總是鑽牛角尖。」

岑今斂著眉目,手還一下下撫摸著。

「我沒有。」

「剛極易折,人生不可能沒有一點點妥協。」

岑今咬了下嘴唇,聲音輕輕的:「我已經很佛繫了。」

曾餘香聽不懂「佛系」兩個字的意思,喘息了幾口氣,又說:「我知道你心裡過不去,可是外婆說過,沒有人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最重要的,是把現在的生活過好就行了,你不記得嗎?」

岑今垂著頭,溫聲笑道:「曾老師,您這是職業病又犯了嗎?要不要我給您搬個講臺,再整塊黑板?」

曾餘香搖了搖頭。

「你別總跟我貧,岔開話題。外婆的時間,不多了。你這樣,怎麼讓我放心……」她握住岑今放在被頭上的手,「未未,你二十五,馬上二十六了,可以找男朋友了。你有人可以相互照顧,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終於還是說到這個話題。

死亡,還有,男友?

岑今忽然想到褲兜裡那張名片。

假如說還能尋找到最後一線生機的話,霍清池可能是她最後的希望。

不過是一年的時間,還不用陪睡,假如霍清池能找到人救外婆的命,她就算陪他睡十年又何妨?

曾餘香睡著後,岑今趿拉著拖鞋,飛快跑進浴室,從髒衣籃中找到換下的那條褲子。

名片倒並不花俏,長匯logo水印上,只簡單的寫著霍清池的名字以及他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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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池當晚先去了趟醫院看霍遠承,因為景雲溪的事,爺孫倆再次不歡而散。後面,霍清池應邀來到「藍調」。

裴應許已經在裡面等他,包廂裡,還有一個眼熟的男人。

裴應許給兩人作了介紹。霍清池對這個叫盛時的男人有印象,前幾個月,盛時那場「弒父奪權」的傳聞霍清池有所耳聞,至於真相如何,至少霍清池並不太相信某些媒體的猜測。

剛打完招呼,手機響,一個陌生的號碼。

霍清池有心不接,可是那人挺固執,一直不肯結束通話。

在快要自動結束通話前,霍清池接了。

「霍先生,我是岑今。您今天上午說的,還算數嗎?」

霍清池滑動輪椅,來到房間角落,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種瞭然於胸的笑。

「算數。」他說。他已經做好了對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那好。」岑今說,「薪水我可以不要,因為後面這段時間,我打算專心陪我外婆和考公,本來就不會有薪水。」

霍清池不自覺皺眉。

這是……欲擒故縱?

他不怕對方貪,卻害怕對方有心機,自作聰明。

默了默,他說:「這點錢不算什麼。」

「不是,該我的,一分不能少,不該我的,一毛我也不能多要。」

岑今的語氣冷冰冰的,聽不出情緒,這不利於霍清池更仔細的觀察對方,於是他說:「明天到公司再說吧。」

「不用這麼麻煩,電話裡說一下,您能答應,我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