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的音符,城中守軍的死傷越來越多,形勢對守軍漸漸不利了。
兩輛攻城車又被推近了少許,車上的平臺突然躍出十多名手持巨形鐵槌的壯漢,他們身穿厚甲,在離城牆最近的地方一字排開,只聽見一聲令下,他們竟用手中的鐵槌向城垛砸去,每兩人輪流敲砸一個城垛,十餘下之後便把那五六個用堅硬的青石造成的城垛敲平,碎石亂飛。
“該死的!”指揮官憤恨地叫著,“兄弟們,下弓箭上長矛,準備近戰!”
攻城車上飛來三條用麻繩樹根混成的粗索,一端的盡頭綁著三叉鋼爪,死死勾在了城牆的石縫間隙中,而車下的人和馬匹同時發力,把車子徑直推向了城牆邊上。
“擲斧手!”負責北門防禦的指揮官一聲令下,三百多名擲斧隊迅速搶上十數步,高舉起手中的短斧。士兵們眼前光芒閃動,三百柄短斧呼嘯而前,砍向正越過攻城車,準備跨入九江城的燕軍。由於距離極近,燕軍的步兵雖有圓盾薄甲,卻也在霎時間被飛來的斧頭劈中,紛紛掉到城下摔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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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千多人的擲斧隊可算是九江城守軍中的精銳了,他們都經過特別的訓練,每人腰間繫了六柄短斧,若在近距離擲出,威力比一般弓箭飛矛都要大,而且他們手中的大斧對步兵的殺傷力也極大。
“把燕軍的車子給我燒了!”指揮官命令道,“兄弟們,出擊!目標,燕軍的攻城車!”
幾名舉著火把計程車兵把手中的引火物點燃,扔到車子的平臺上,同一時間,守在車下的燕軍也奮勇向上衝來,企圖奪回攻城車。一但前方有人倒下,後面的人則立刻上前頂替他的位置繼續戰鬥。
燕軍顯然對火攻很有經驗,大量的溼沙子很快便將車子上的火頭撲滅,車下的人不斷爬了上來,雙方死傷都很大。
看著前方慘烈的爭奪戰,指揮官的面色越發沉重,幾次轉過頭望向後方的主箭樓。
在那攻城車的平臺上已死傷了一百多人,而地面上的燕軍仍不斷向上攻擊,絲毫沒有暫緩。指揮官一揮手,又一隊五十多人計程車兵冒死跳到了車上,接替上面的友軍。
城牆這一側的戰鬥只是整場攻防戰的一個縮影,燕軍共出動了三萬多人,在兩個時辰裡不停的猛攻,九江城的城上城下都堆積了大量的屍體和重傷呻吟著計程車兵,無數年輕的生命都在這兩個時辰內熄滅了。
攻城車冒著濃煙燃燒起來,挾雜著人身被燒烤的惡臭。
燕軍又攻了一個時辰,終於在下午撤退了。九江城內的守軍仍然沒有鬆懈,不斷地將物資傳送到城上,同時維修損壞了的城牆。
拖著疲軟的身子,殘存的輜重兵將城內積存的防禦器具運送到了城牆邊。城上和城下的火頭已被撲滅,但濃煙四起,直貫穹蒼,把落日的餘輝完全遮閉,天地間一遍混濁。
數不盡的屍骸以各異的姿勢倒伏在城間各處,死人可怖的表情在暗紅的落日映照下更是令人心有餘悸。
這就是死亡的景像,戰爭的景像!
太陽終於落下去了,一陣寒風挾著冷意襲向防衛九江城計程車兵…。
※ ※ ※
第二天,燕軍耐心地等待著太陽出來,各式隊旗紛紛從平原上升起,十多個步兵方陣在弓箭射程以外的地方嚴陣以待。數萬名士兵堅定地駐立在陣前,木然地望向九江城的方向,士兵們的面上毫無表情,沒有喜怒,沒有恐懼,有的只是僵硬地等待著命運的降臨。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他們的生命並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在此時,除了相信宿命外,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
令旗揮動。晨光中,戰馬在迎風長嘯,伴和著武器的振鳴,車聲轔轔。一個個方陣在指揮官的喝令下整齊地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