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瘋狂地秋後算賬,用意不外是“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只不過我命不好,有個表弟撞正大板了而已,而且說實話。見過瘋狂,也沒見過這麼瘋狂的,而這傢伙,僅僅是個副處啊。
薛時風也不敢再拿手機出來,剛才他試圖出去打電話,被陳太忠一把拽了回來。“想跑,還是想串供?你給我老實地待著!”
不過,他不出去,不代表沒有電話打不進來,不多時,他的手機響了,藍伯平瞪他一眼,“正討論你的問題呢,你怎麼還開著手機?”
“是我家人的電話。”奇怪的是,薛書記居然硬氣了不少,隨手晃晃手機。紀檢書記正坐在他的旁邊,探頭一看,卻發現來電號碼是“張匯”。
“薛書記連襟地電話。”紀檢書記面無表情地解釋一句。在座地除了陳太忠。都知道薛書記地連襟是誰。這種親屬關係根本瞞不了人。
“那你出去接吧。”藍伯平一聽。點點頭。又衝陳太忠笑一聲。“這是省裡地領導。陳主任包涵一下吧。”
省裡地領導嗎?陳太忠側頭看著藍伯平。心裡總覺得這話哪裡有什麼不對勁地地方。
藍書記這是火上澆油啊。縣委裡也不缺明白人。縣級地政治鬥爭略微粗疏一點。但是不代表沒有精明人。大家一聽就明白了。藍伯平被薛時風掣肘太久了。眼下正打算連上帶下一塊兒收拾呢。陳太忠可是最好地借力了。
薛時風也明白。姓藍地沒安好心。心說我是被冤枉地。用得著出去接電話嗎?“不用了。我就在這兒說兩句吧。”
“薛時風。你地表弟。指使人**了陳太忠地朋友?”張匯彷彿站在雲端裡發話一般。聽起來模糊飄渺。“是不是這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現在還都是陳太忠的一面之詞呢,”薛時風一聽這語氣。心裡就拔涼拔涼的,按說,張匯雖然級別比他高兩級,但平日裡說話總還是姐夫長姐夫短的,只有偶爾不小心,才會連名帶姓地叫他。
“你也是常務副書記了,講點黨性和原則吧,”張秘書長的聲音,越來越遙遠了,“奉勸你一句,端正態度,看清形勢。”
掛了電話之後,薛時風像是在瞬間老了十歲,眼睛也不看天花板了,而是木呆呆地平視著前方,完了,張匯都跟我撇清了,龔亮啊龔亮……小時候你落水,我為什麼要救你呢?“薛書記,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藍伯平笑嘻嘻地發問了,其實,薛時風地樣子,已經說明了電話的內容,不過他偏生再要撩撥一下,“趁著大家都在,可以公平、公正地討論一下。”
張匯都拋棄我了,你們會“公平公正”?薛時風心裡苦笑,下一刻卻是一蹦而起,也不看陳太忠,而是直視著藍伯平,眼中射出堅定的目光,“藍書記,我要求親自帶隊,務必將這幫喪盡天良地犯罪分子一網打盡!”
“這個……你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吧?”藍書記的話像是公心,卻又不乏挑撥的嫌疑,當然,說他“愛護”常務副書記也是可以的,“組織上又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同志。”
“好同志嗎?”陳太忠冷笑一聲,刀鋒直指薛時風,“先不說龔亮是怎麼發展起來的,可是這次事情發生的時間,是不是太巧了一點?組織上對幹部的審查,是隨便一個鄉鎮企業家就應該知道的嗎?紀檢監察工作,那是有保密制度的,這是有人有意洩密吧?當然……我堅持認為,薛時風有縱容和指使地嫌疑。”
“我以一個二十多年的老黨員的黨性作保,這件事情,跟我無關,”薛書記沒想到陳太忠又扯出了一個“洩密”的帽子,當然,這個帽子戴到他的頭上,那是比較紮實的了。
這錯誤並不算嚴重,這年頭,關於各級領導的流言蜚語滿天飛,也沒見哪個領導就真的認真了。不過很遺憾的是,這年頭,錯誤嚴重不嚴重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