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母止住了哭聲,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解釋,“她這兩天……這兩天聯絡了民運的人,正要申請政治避難呢。”
這件事,左媛不敢跟她的父親商量,只能跟母親談一談,而做母親的心裡也不是很贊成,左母是經歷過一系列運動的,自是明白專政鐵拳的威力。
不得不說,現在的幹部,是一代比一代走得遠了。左媛的父親在任時手腳也不乾淨,正是由於這個緣故,他一下臺就跑到美國來了,生恐跑得慢了被專政了。
當然,左父也不是不開通的人,他禁止左媛跟那些民運份子接觸。主要還是因為他不想讓女兒的事情跟政治掛鉤葉落歸根是中國人傳統地故鄉情結,雖然老左已經是吃洋大米的美國人了,但是閒來無事的時候,他還是喜歡經常回家鄉看看。
女兒攜款潛逃。這就讓他在回鄉時平添了不少阻力。不過那阻力好歹還是來自民間。若是再跟政治掛上鉤。政府也不會待見他了。鄉情可就真成了可望不可及地東西了。
“政治避難?”他下意識地反問一句。雖是略有愕然。卻也沒如何地驚訝。自從女兒不顧他地反對。悍然地逃到國外。他就已經意識到。這世界已經屬於下一撥人了。他這老朽地意見。是可有可無地了。
不過。老朽自然也是有老朽地作用地。下一刻他就怒視自己地老妻。“那你還等什麼啊?趕緊讓民運地人出面。給美國人施加壓力啊。”
其實。這壓力施加不施加。一點都無所謂大局。洛杉磯國際機場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有些新加入民運地人表示不解。但是遲早他們會明白。對美國人來說。喪家之犬地作用就是在適當地時候令其反噬舊主。外加適度地增加點噪音而已。
外表地風光真地做不得數。符合美國利益地中國民運才是民運。其實跟中國不怎麼搭界。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不過。饒是如此。陳太忠也沒有在當天就離開。原因無他。洛杉磯國際機場實在是太大了。他沒有找到回去地航班應該在哪個候機樓等待。
來地時候他倒是沒有這種困惑,因為一下飛機他就直奔著左媛的所在地而去了,可現在要回了。他是有點傻眼了。解說他倒是看得明白,不過……他雖然隱身了。卻是怕別人碰到自己,一路小心翼翼地尋過去,等他找到地點,洛杉磯上海的航班剛剛起飛,沒辦法,這兒一天起降十幾萬人呢。
所以陳太忠帶著左媛一家上飛機,就是第二天的事兒了,想著自己一路來得辛苦,雖然起飛的時候,他將這一家三口帶進了行李艙,不過等飛機衝上天空,他少不得將這三個人一一扔進機腹,卻是有意不加防護,你們也嚐嚐味道吧。
他自己倒是美不滋滋地躺在行李艙裡,用天眼看著空姐跟機長和頭等艙的客人**,這裡的條件要好得多啦,不冷,也沒啥噪音。
陳太忠之所以選擇上海的航線而不是北京,自然也是有他的想法,北京那兒是首都,政治事件很容易在第一時間被和諧掉。
上海則不同了,偏重經濟一點兒,又是對外視窗,左媛若是在這裡投案自首,想來遇到地關注不會少多少,而被和諧的機率要小很多。
最起碼,上海這邊發現有不對勁兒的地方,是要知會天南一聲,甚至是直接聯絡警察部,那麼,知道訊息的人就會更多一點。
“我愛人和我兒子呢?”警察分局對面的馬路上,一個面容女人憔悴的女人恨恨地盯著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眼中滿是怒火,問完話之後還皺皺鼻子,連打兩個噴嚏飛機上真的很冷,雖然陳某人怕她掛了,微微地施加了一點保護,但是,當時她穿的是睡衣。
“報紙上出來訊息,你就會見到他們了,”陳太忠雙手插在口袋裡,兩眼望天,“給你地時間不多,明白嗎?”
左媛已經絕望了,她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