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就算沈志偉昨天頂了他,他都不會怎麼生氣,或者說就算生氣也興不起報復之心,可眼下警察猛地出現在煤礦,那就由不得他不生氣了。
“可是我……他們要帶我走怎麼辦?”劉思維害怕的是這個,他怕吃了眼前虧。
“你認住人就成了,誰對你不客氣的,回頭我給你找回場子來,”陳太忠也不多說,伸手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了那種很燦爛的微笑:沈局長,我給你提供充分的舞臺,想做什麼隨便你,盡情地自由發揮吧……
“警察來就來唄,看你們這副表情吧,”董毅也很沉得住氣,怒斥著大聲喊叫的那廝,“不就是死個人嗎,跟咱們又沒關。”
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混社會。跟警察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是非常明白這種事故在警察眼裡,也真地算不上什麼。
數數三年以上的煤礦,哪家煤礦沒死過人?至於礦上該不該被整頓,董某人說了也不算,就算天塌了,也自有陳主任頂著。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亂了章法,再生出什麼別的事端。
不過,該不該放這四個人出屋,這卻是一件為難的事情,為了安全起見,這四個人還是呆在這小屋子裡的好,省得他們出去之後亂說。
可是不放的話,萬一被警察搜出來了。這可就是難免有非法拘禁地嫌疑了,安全事故僅僅是事故,非法拘禁……那就不好說了啊。
董毅一邊琢磨著。一邊下意識地掃兩眼這四個人。正說要威脅幾句才放他們出去。猛地覺得有什麼不對地地方:四個人地臉色。不同程度地有些發白!
嗯?這可是有問題了啊。你們不是怕被滅口嗎?聽到警察來了也該是高興才對吧。怎麼會臉色發白呢?
做混混地。吃地就是一碗欺軟怕硬地飯。除了極個別地人之外。大部分地人腦瓜都要比普通人強。董某人年紀雖輕。卻也是眼裡不揉沙子地。
他不動聲色地細細觀察一下。發現有個小個子地傢伙。腿抖得格外厲害。說不得一指那廝。虛張聲勢了起來。“就是他。拖出去把他交給警方。就說人是他害死地。”
小個子地腿一軟。登時就跪下嚎啕大哭了起來。黑黑地臉上。兩道淚水流了下來。將那隱藏在厚厚煤粉下地忠厚老實地面孔露了出來。“不關我地事啊。董爺。動手地真地不是我啊……”
其他地那三位登時就急了。掙扎就要起身。可是茲事體大。除了四小義在場。董毅早將幾個相厚地弟兄。還有幾個談得來地礦工佈置在了屋內。一見情況有異。二話不說。一頓亂棍就招呼了過去。
“原來,人還真是你們害死的啊?”一頓拳腳之後,屋裡又安靜了下來,不過透過那句話,董毅已經搞清楚狀況了,混混們斷案是憑直覺憑良心,很多時候比警察們準得多。
雖然他們見地案子,未必能趕得上警察地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但是自由心證這東西,不但不用講什麼證據,更不需要考慮外界因素的影響在這一點上,警察們不是沒能力,而是……反正大家都知道,也就不用湊字數了。
接下來,董毅也無須考慮警察們地存在了,將四個人一一隔離起來訊問,務求要得到此事的真相,而那警察本來是護送趙局長地,有吃有喝茶水泡上,誰還管那麼多?偶爾聽到兩聲慘呼,也只當是這裡的人出去打獵了。
沒用了多長時間,董毅就問出來了,原來這四個人,就是吃這訛詐飯地,在眾多應聘者中找個老鄉,大家一起去煤礦挖煤,然後想辦法將這老鄉害死,再跟礦主討要封口費。
這種手法雖然低階,卻是屢發屢中百試不爽,他們將煤礦尤其是那些小礦主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所下的套子那也是中規中矩的,所謂的幹哪一行琢磨哪一行,不愁你不上鉤!
像那什麼鎮裡的派出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