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在林何若一鳥在手?看得見摸得著抓得住的,才是真的。
不過,想是這麼想的,一些資料他還是要落實,“那現在這些陸海和素波的資金,已經佔據了多少金烏多少的煤炭資源?”
“煤礦沒有多少,兩成多不到三成……那些不在統計範圍的煤窯就沒辦算了。”張新華回答得坦坦蕩蕩,他甚至承認黑煤窯的存在,“素波的資金,實力比陸海要差一點。”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陸海的資金,具有很強的粘滯性,他們買下的煤炭,如果不能在合理的價位出手,他們並不怕囤積,因為有了這個資金特性,縣裡說話腰板才硬。”
這是陸海人一步一步的滲透!陳太忠很想這麼點評一句,但是毫無疑問,他的點評影響不了主政金烏的張新華的決心,那麼就不如不說了。
可是他不說,張縣長反倒是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於是微笑著發話,“陸海資本的逐利性,傳得很廣,但是目前沒有否定的聲音,我認為還是要放開手腳,大膽使用……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需要指出的是,張新華的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高,想當年,副處級的開發區籌備起來,他就是黨委書記,再往上走,正處真的很簡單,也就是命運多蚌,開發區又被打回了街道辦的級別,張書記就此一蹶不振。
說水平,他絕對有那個水平,而且,他不但是陳太忠的入黨介紹人,事實上,陳某人接觸官場的頭幾節課,也都是老書記給他上的。
所以他這話,說得也很明白,陸海人的資金,我也就是用一用,要是將來有人收拾他們,我不會陪綁的,這個底線……老書記掌握得毫無壓力。
陳太忠聽懂了,他默默地點一點頭,果然,官場裡最難的,真的就是縣一級的幹部,不但肩負著父母官的名聲,負責一區一縣的發展,還要隨時響應政策調整步伐,真的是在刀尖上起舞,必須要耳聰目明。
這一通話說下來,時間就不早了,等人就將飯菜端了上來,不過張縣長意猶未盡,把陳太忠扯到小書房,“太忠來,我再跟你說兩句。”
對於他這種獨霸資源的行為,大家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撇一撇嘴,老書記是在座諸多人的老書記,現在又是一縣之長了,誰還能叫真?
進了書房,張新華也不見外,他表情嚴肅,很直接地發問了,“太忠,聽說……省裡出大事,有人叛逃了?”
“嘿。”陳太忠聽得就笑,他總算知道,流言蜚語都是怎麼來的了,不過想一想,老書記屈居這麼一隅之地,資訊跟不上,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什麼大問題,在處理呢。”他正色回答,“不會影響到大局的。”
“但是,這兩天宣教部的文章,在日報上很火啊。”張新華憂心仲仲地看著他,“杜毅一向不支援這個的,太忠你別笑話我們,對於下面的幹部來說,這就是晴雨表啊。”
我都沒勁兒笑話你們了!陳太忠的嘴角一下,勉強算是個笑意,心裡卻是忍不住輕啃,上面的事情,有結果了自然會宣佈,也不知道你們瞎操心什麼、這心操對了也算,偏偏是各種的腦補和胡思亂想。
怪不得現在下面的安場,會發展成這麼一個樣子,只唯上唯權,挖空心思討好上級,有這樣的精力,花在老百姓身上,那該有多好?
但是,真要有幹部這麼做的話,還就會成為大家的笑柄不會鑽營,你當什麼幹部?
“你也不用想那麼多,跟你無關的。”這個時候,年輕的副主任,就能跟老書記打一打官腔了,“跟緊吳市長就行了,這條線你走不錯,其他的就不用擔心,小陳我不可能不管的。”
“我也就是擔心,最近的風言風語真的有點多。”張新華乾笑一聲,站起了身子,“好了,差不多了,喝酒吧
這風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