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漢聽得也有點吃驚,所以兩人在離開的時候,他低聲問一句,“區長,那這個電廠選址的事情,我是不是也得找白區長彙報一下?”
“這個恐怕意恩不大,”陳太忠搖搖頭,電廠的選址直接影響到了駐地的發展,這種事情,區政府一定要充分考慮,你光做好白鳳鳴的工作沒用。
事實上,別說區政府了,區黨委都在關心這個電廠要建到哪裡,第二天是週日,陳區長去徐區長家看望了那對小雙胞胎,留下了兩桶奶粉之後,才說要去三輪鎮轉一轉,就接到了隋彪的電話。
“太忠區長,中午有安排沒有,”隋書記在電話裡很熱情,“要是不忙的話,一起坐一坐吧?”
“班長有命令,忙也得不忙,”陳太忠乾笑一聲,“不一定非要坐一坐,您電話裡直接指示,也沒問題。”
“還是見面聊吧,中午幹部培訓中心,我等你,”隋書記定下了地方。
“那地方的菜我吃不慣,來北崇賓館吧,”陳區長淡淡地回答我嘴上叫你一聲班長,你也別自我感覺太好了。
“嗯”…那來我家吃好了,你想吃什麼,我讓嫂子給你做什麼,”隋彪當然也不願意去北崇賓館,堂堂的區黨委書記,總是去就區長,那成什麼了?
隋書記家,這就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主場了,陳太忠也樂得應承下來,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進了隋書記家之後,還是看到了黨委的其他人紀檢委書記陳鐵人也在。
陳書記見到陳區長,也總是一副冷著臉的樣子,那態度跟徐瑞麟見了李強差不多,但是陳區長並不介意,你懶得理我?我還懶得理你呢。
然而事實證明,陳鐵人出現在這裡,也是有原因的,就在隋彪吩咐開始做飯,屋裡只剩下他們三個的時候,隋書記沉聲發話,“市紀檢委那邊“…趙海峰有些問題。”
年輕的區長嘿然不語,好半天才輕謂一聲,“有問起……那就查唄。”
隋彪聽他這麼說,也不發話,只是看一眼陳鐵人,陳書記遲疑一下,方始硬邦邦地發話,“市裡的意恩是,北崇目前的局面來之不易。”
那就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好了,陳太忠本來是這麼個心恩,但是看到陳鐵人這個不情不願的樣子,他就有點惱了,“鐵人書記,這是市裡誰的意恩?”
“我是紀檢系統的,”陳書記待理不待理地答一句,聽起來好像是說,這是市紀檢委的意恩,但似乎又不盡然。
“太忠區長,”隋彪見狀,方始出聲調解,“區裡今年要大幹一場了,保持穩定的局面,還是很有必要的……,你說呢?”
陳太忠剛才沉吟,就是在琢磨這個事兒,他其實沒興趣追趙海峰的老賬,但是他還不能明確地表示出來,所以才含糊地答一句。
眼下隋彪都這麼說了,那他也就懶得再叫真了,只是淡淡地掃一眼陳鐵人,方始微微一笑,“班長都這麼說了,那我服從組織決定。”
眼下這個局面,陳區長真的不喜歡,這也是他不想去千部培訓中心的原因之一,到了對方的地盤上,他要面對的,很可能不僅僅是隋彪一個人。
要是打架的話,他多面對十個人也不怕,但是說話談事的時候,一個人要是面對兩個以上的對手,就很容易顧此失彼。
尤其是這對手還有分工,有試探的,有敲邊鼓的,有裝傻充愣的,有挑刺的,更有冷眼旁觀等著機會的,這樣的談話給人感覺特別不好。
說了沒幾句話,就開始上冷盤了,三盤冷盤上畢,就是熱菜了,隋書記主動端酒,敬年輕的區長,“今天週日,中午可以隨便喝點。”
跟你們這種人喝,真的沒勁兒,陳太忠笑一笑也不多說,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隋書記藉著一點可有可無的酒